百川羞愧地低了头。
傅九城回来时,桌上的粥点并没有动。
百川放下纱布和伤药便悄然退了出去。傅九城端着托案转去里屋,缓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放下。
小姑娘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及踝的长裙有些压在了身下,便叫那胡乱缠了布带的脚踝闯进眼中。
你要娶那个公主?
傅九城没答,在她身旁坐下后便弯腰捞起纤细的一截莹白小腿搁到自己腿上。拿开覆盖住伤口的布料,金与白的碰撞里糅杂几分艳色的血,实在算不得好看,偏又奇异地勾撩出几分破坏欲。
东珠往后抽,呛道:你说啊!你是不是要娶她?我告诉你,倘若她以后真的住进来,你别指望我还能乖乖留下!
傅九城摁住伤口,便听她骤然急促的吸气声。
别乱动。
东珠不乐意,看他拿纱布沾了瓶口来擦洗伤口,一面后缩,一面拒绝:你不是逍遥境吗?连基本的洁净术和治愈术都不会??
他充耳不闻,低着头将每一处细小伤痕仔细清理,似乎再没有比眼前更重要的事。
东珠抿了抿唇,又加大几分力气:不说便不用处理了!反正那个公主也要派人来拿我,还折腾这些干什么!
前面两日先别沾水。傅九城抬眸,手上仍旧握着她的脚踝不松,放心,不会有人来拿你。
看着他神色淡淡的模样,东珠按捺不住心底的恶意,讥讽道:怎么,这是还没进门就开始以郎君为天了?
没有郎君。
什么?
傅九城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腿:我不会娶她。
东珠一愣,匆匆而来的欢喜还没来得及在眼底浮现便被她压下,她皱着眉,全然是不耐:你娶不娶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她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吗?百川还说她要见我,我就必须得见,今日我抽了她几鞭子你的皇帝能不罚我?
傅九城耐着性子纠正:你抽的是赵嬷嬷。
那又如何!今日能抽他们,明日我就能抽别人!你就不怕皇帝早晚有一天找你算账,要治你的死罪!
你想抽她们?
东珠嘟囔道:不高兴我谁都抽!
也不知是哪个字逗了他开心,傅九城轻笑着低头,在她的小腿上亲了亲:饿不饿?
被他碰到的地方几乎是瞬间便起了战栗,东珠又开始尝试抽回自己的腿。
依旧是抽不动分毫,而他微微热的薄唇却已经往上游走。
放开。
你放开我……
慌乱之中,东珠撑着手边的案几站起,可腿还在他手中,这一站反倒像是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他的唇停在颤颤发抖的腿根。
他没有继续,握着她的腿弯直起身。
东珠抬手推他,比起惊慌,更多的还是恐惧。但又忍不住藏着庆幸,昨晚吻得那么狠最后也没有动她,是不是……他就想着吓吓她,逼她服软?
东珠梗着脖子,面上一片红:你放开我!找你的公主去,你去呀!
傅九城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