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远处,罗士信见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一伙人,而且还停了下来。也无所畏惧的来到一箭之外,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奔行中的五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其中还包括了他们所控制的另外两匹马儿。
如此训练有素,让燕沛、王云瞳孔一阵收缩,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心道:好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
燕沛原本凝重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王云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骑兵是最难控制的兵种,想要做到这种要行便行要停就停绝不容易,不仅需要高明的骑术还需要拥有极为默契的配合。
他们这群人这些年生死一起,要做到这一点都不是很容易,但是对方却做到了。
席君买到没有什么变化,他虽出身将门世家,但是跟着一个少林武僧长大,没学过兵事。他能够轻易的做到这一点,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何况他也没有心思去估计细节,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对方的首领身上,直觉告诉他,此人年纪大不了他多少,但非常的可怖。
你们等着!罗士信丢下了一句话,一拉缰绳,独自一人徐徐向前,来到近处,轻声道:是你们欺负了我的兵,抢了我的马?他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力,带着极强的质问味道。
燕沛上前了一步抱拳道:在下燕沛,并……他正想稍作解释,却让罗士信毅然打断。
别说了!现在我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足够了。罗士信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但是他说的话却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欺人太甚!王云怒喝道: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燕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罗士信却笑了起来,他的表情跟他的话完全不一致。
我没有欺人太甚,你们也别误会。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也知道你们对我也没有恶意。罗士信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看他们这个阵容,以及这两百余人身上的那股彪悍的气质,对他们的战斗力便能够估计一个大概。
如果他们真有与之为敌的意思,只凭他留下的五十残兵是抵挡不住的。他们以最柔和的方法,抢了马匹,在不伤及一人的情况下离去。这不想与之为敌的心思,不言而喻。
罗士信又不是睁眼瞎,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他是将军,而对面的人欺负了他的兵。
我们彼此都没有恶意,表明了身份,甚至可能成为朋友,成了朋友,就不好动手了。所以……在成为朋友之前,必需要将该做的事情做了。罗士信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的扫过:抢了我的马,我可以不计较,身外之物而已。这一仗,我们收获丰富。送些给朋友,没有什么。但是欺负了我的兵,就是不行!我的兵,固然不屑技不如人,但欺负他们,就要问过我的枪,所以是敌是友,先打了再说。
燕沛、王云眼中透露着一丝动容,他们同在一个将军麾下效力,但是那个将军指挥将他们视为出头鸟,从未没有庇佑过他们。可面前此人却因为欺负了他的兵,就如此追击过来。这之间的差距,不能以道理来计,若当初他们的将军有此人一半甚至十分之一,他们也不会克上而反,然后当了马贼。
有将军如此,如何能够不让兵卒为他乐意致死。
是我!席君买单骑走了出来,目光灼灼:你找的对象是我,欺辱了他们,确实是我的不对,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罗士信以从兵器中认出了他来,只是想看一看,他有没有那个勇气承担。结果不出他的意料,笑道:打一架,我的部下在武艺上输得,自当由我在武艺上找回来。
他说着长枪直指,战意气势瞬间膨胀。
席君买神色严峻,也将三菱棍横在了胸前,低声道:你们后退一点!
燕沛、王云相互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燕老大,你说谁会赢?王云目光死死的听着两人。
燕沛迟疑道:应该是买兄弟吧……我实在想不到比买兄弟更强的人会是什么模样。
王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发现一箭之外的那些骑兵,一步也没有靠前,难道就不怕他们的将军有任何的不测,还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将军有着必胜的信心?
便在这时,罗士信出手了。
只听一声马嘶。余音未消,红光已然急速膨胀直至填满整个视野。
狂风骤起,刹那间,罗士信已经到了席君买的面前。
赤骠与罗士信早已浑如一体,一举一动,只需小小的暗示,便能相互沟通。
一股锋利无匹的杀气从正前方扑天盖地冲过来。此刻席君买的耳中方刚听到马蹄之声。人马配合而成的猛力一击,竟然与声速齐平。
若是常人,面对这一击早已心寒胆裂!
但席君买却不一样,他反应过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双脚脱离了马镫猛力向上一跃,身体腾空之后,双手将三菱棍舞成一片铁幕。
当!
长枪与铁棍交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