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的威力也却非人力所能抵挡,一支两支还好,数量一上去,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躲。
是以将心神分了部分留意到先前弩矢射来的方向,如果瞧见一个黑色的汉子在操控着伏远弩。这有了防备,仅一支射来的弩矢,却也不再他心上。
将军!副将突地大叫一声:敌人已经冲上来了!
陈正道神色骤变,见唐军已经逼近营垒百步之内了,然而因为他针对罗士信的命令,以至于绝大部分的箭羽都射向罗士信那一块地方,部分羽箭让罗士信一人挡住了,余下从左右射去的箭羽因为射的太过密集让盾墙特别防备,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周边涌上来的兵卒几乎完好无损。
他们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形,却只带走了不到百人的伤亡就让唐军冲杀到了近处。
这说出去还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陈正道心中郁闷若死,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应对方式有误,实在是罗士信的勇悍有些出乎意料,直接吸引住了所有仇恨,掩护了所有队友。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急忙叫喝道:快,还击,立刻还击!
到了这个地步,陈正道也不去想什么擒贼擒王了,重新展开了迎击。
冲!
罗士信见陈正道改变了战术,也加快了进击的步伐。
战鼓轰天,喊杀声震撼大地。
罗士信与岭南悍卒潮水一般向青林营垒洗卷过去,百步间距,转瞬即到。
岭南悍卒本就擅于攀爬作战,将之这队岭南悍卒是李靖训练出来的强兵,战斗力同样不能忽视。他们所有的动作,都通过刻苦的训练,已经变成了自然反应的一部分。
这一来到营垒下方,飞快而有条理地竖起云梯,开始向上攀登。
他们动作如猴,直往上窜,一下子就爬了一半间距。
守军也在这一刻放下了滚木和落石,同时用拒杆将云梯一架架的撑倒,十数名战士手舞足蹈的从空中落了下来,有的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有的砸在别人身上,几人撞在了一起;还有的摔断了腿,坐在地上惨号不止。
攻坚之战,这种难免有所死伤,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
罗士信也来到了营垒下面,从阵亡者手中捡过了一面滕盾,抓着一架云梯护着面门,冒着箭羽往上攀爬。
见罗士信亲自登城,岭南悍卒的士气亦是大振,个个喊声如雷。
罗士信攀爬的速度极快,不一刻以上了三分之一,营垒上兵卒抛下了一块五十余斤重的巨石,直往罗士信脑袋上砸来,他身在空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索性也就不闪不避,怒喝一声,扬手以盾向巨石击打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巨石竟然硬生生的让他打裂成两半,飞了出去,在兵卒的轰然叫好中,又度上了六个阶梯,已经爬到了营垒中央。
陈正道狰狞一笑,来到跺前,将一个大木桶往罗士信脑袋上倒了下来。
罗士信血战洺水城的时候,为了守住小城,什么手段都用。对于那猩红的液体在熟悉不过了,那是经过高温融化的铜汁,一但滴在人身上,哪怕是一滴都可以将那块肉汤熟了,中招者无不体糜肉烂,凶狠无比。
四周兵卒见此一幕,无不魂飞胆丧,这一头铜汁浇下来哪里还有命在。
罗士信临危不乱,一脚踢在了营垒的石壁上,拉着云梯后仰,将斜着搭在营垒上的云梯给拉直了。铜汁从罗士信的面前倒在了地上,四溅的汁水,引发了阵阵嚎叫。
罗士信振臂向前用力,云梯重新向营垒倒去。
陈正道以大关刀作拒杆用,想要将罗士信往后推过去。
罗士信见招拆招,强行搬动云梯,连续两个转身,玩杂耍似的,竟从这个垛口横移到了另一个垛口之上。
陈正道大怒,想要再次推到云梯。
便在这时,一支利箭越空而来,眨眼间便到陈正道的面门。
就在中箭的瞬间,陈正道凭借多年征战厮杀的经验,本能的做了缩头乌龟。
羽箭从他头上穿了过去,射落了他的头盔,在他身后一名侍卫的胸膛上开了个大洞。
罗士信余光一瞟:在营垒下一箭之地!
女扮男装的平阳威风凛凛的站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手中弓箭连珠而发,但凡逼近罗士信的兵卒一个个都让例无虚发的羽箭射死城头。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罗士信一个箭步跃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