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珩北就忽然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哪里腐|败了?纪寒川笑着说,酒|色财气,咱们可什么都不沾,一点不腐|败!
有些话说时无心,一出口就暧昧横生,两簇成年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碰撞,摩擦出呲呲燃烧的小火苗。
家里有个小孩的坏处就在这里,两个年轻男人血气方刚乾柴烈火,简直快要憋死了。
但是自从上次被顾聿泽撞见亲亲之后顾珩北和纪寒川就心有余悸,为了下一代的性取向自由,他们做叔叔的必须时时克制。
熬得苦不堪言。
顾聿泽,顾珩北抬起脚踢了下小孩儿,爬起来动一动!
孩子拖着奶腔:为什么呀?
顾医生理论充足:你人小,吃完动动才长得高!
小男孩对于长高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顾聿泽果然从瘫着转为趴着,好像个小乌龟似的从长沙发的这头往那头爬。
顾珩北趁机用光着的脚尖蹭了蹭纪寒川的小腿,促狭带笑的眼尾魅光流动,他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酒,色,财,气,你还想沾什么呀?
纪寒川眼睛盯着小孩,空出的一只手飞快地向下抓住顾珩北的脚踝,拇指在他的脚心旋了半个圈,然后沿着小腿往上一直摸到顾珩北的膝盖窝孩子一个掉头,他赶紧松手。
顾珩北这些天被养得水光皮滑,纪寒川就摸了那么一手,心猿意马得刹都刹不住,所有的血气都往脸上涌。
哦哟,你脸红什么呀?顾珩北歪着头,状若不解。
纪寒川知道顾珩北是在逗他,不答话,但还是不自觉笑得柔软。
顾珩北意味深长地微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脸红。
纪寒川挑起一角眉梢。
小孩儿在这个时候慢吞吞地爬了过来,在纪寒川面前伸长脖子要吃草莓,纪寒川喂了半颗过去,孩子叼着草莓又爬走了。
纪寒川倾身过去盯着顾珩北的眼睛笑:你说我为什么脸红,顾医生。
唔,顾珩北食指勾着纪寒川的下颌,一本正经地,据本医生的判断,纪总的脑子里黄了,脸就红了。
纪寒川笑着往嘴里放了一颗草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上顾珩北的嘴唇,顾珩北下意识张口咬住,充沛饱满的汁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纪寒川熟门熟路地抬手用拇指给他揩拭,顾珩北嘴角抽搐,又气又笑地拍开纪寒川的手,骂道:
你这爪子刚抓了啥?啊?刚抓了啥?
纪寒川先是怔了一下,等到反应过后来不由哈哈大笑,他按过顾珩北脚心又沾着草莓汁水的手指追着顾珩北闪躲的脸还要再抹,纪寒川学着顾珩北的口吻坏笑道:哦哟!甭管抓了啥都是你的肉嘛,你自己的东西还有贵贱之分吗?
第105章
不分贵贱,顾珩北气得把脚丫子直往纪寒川脸上怼,我看你分不分贵贱!
纪寒川才不嫌弃呢,张嘴在顾珩北脚脖子上咬了一口,顾珩北又笑又骂,小孩儿一看俩叔叔玩得那么高兴,颠颠儿地也扑过来加入。
哟,顾聿泽这脚长得可真好玩!顾珩北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捏着侄子一只脚玩。
小娃娃的jiojio胖嘟嘟肉呼呼,确实是很可爱。
纪寒川捏着小孩另一只脚: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样?
应该吧。
孩子怕痒,被两个怪叔叔捏得咯咯笑。
沙发上,小朋友躺在顾珩北肚子上,顾珩北枕在纪寒川胸口,纪寒川两只手把大的小的都环抱在怀里,三个人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像是一窝慵懒而愉悦的猫。
几点了?顾珩北眯着眼睛。
纪寒川往后面的挂钟看了眼:九点不到。
顾珩北打了个呵欠。
纪寒川垂眼看他:去楼上睡?
不想动。
纪寒川贴着顾珩北耳朵:我先把小泽抱上去。
顾珩北低头一看,孩子睡得呼哧呼哧,口水都流他的棉睡衣上了。
他回头看进纪寒川深幽带笑的眼睛,凑过去亲了亲纪寒川的眼皮。
纪寒川把小家伙抱起来,顾珩北简单拾掇了下茶几,关掉客厅的灯,两人一块上楼。
淋浴房里开着炽亮的浴霸,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蒸腾袅袅的热气蒙在磨砂玻璃上,模糊了身体的轮廓。
顾珩北的脸颊贴着冰凉的瓷砖,双手几乎无处着力,纪寒川从后面覆住他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切进他的指间,与他牢牢相扣。
两只莫比乌斯环紧紧相贴,在灯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彩。
急促的气息萦绕在耳廓,逼仄的空间把视觉外的其他感官都放大得极为强烈,顾珩北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撞碎,心脏随时都会迸射出来。
顾珩北。纪寒川被晴欲浸透的嗓音沙哑欲裂。
顾珩北不合时宜地想到纪寒川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好像惟有三个字俱全才显得郑重而珍重,少一个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