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啊,顾进南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他好容易把一句话断断续续讲出来,可以了,你让他们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大写加粗的懵逼爬满了每个人的脸。
然后阿宁慢慢地动了,她一只纤纤玉手沿着抹胸长裙的衣领探进自己胸口
全场震惊:!!!
这位嫂子你做什么?
我们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朋友妻不可戏啊!!!
不一会儿,阿宁缓缓地把手从胸口抽出来,掌心握着一颗圆滚滚红艳艳的大苹果。
包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紧接着,阿宁又掏出另外一个苹果,然后低着头,慢慢摘下了假发。
卧槽!!!
这个阿宁原来是个男人!
顾进南放声大笑:兄弟们,愚人节快乐哈哈哈哈!
全场又再次爆炸。
顾珩北快要被这个二百五哥气死了。
你说我哥他是不是个傻逼?我特么连嫂子都喊了,最后那假发一摘,我灵魂暴击八万点!
顾珩北从榕庄回来,先绕到春江小区,顾进南的生日收到好几个蛋糕,根本吃不完,顾珩北把没拆开的蛋糕都带回来送到纪寒川这里。
晚上的公司里只有纪寒川和值班的吴哲,两人一边吃蛋糕一边听顾珩北吐槽他哥奇葩的愚人节惊喜,吴哲笑得前仰后合,纪寒川很淡地扯着嘴角,没怎么说话。
不过你们都能把那个男的认成美女,那男的得长得多像女的啊?吴哲好奇地问。
你别说,那男的确实长得漂亮,顾珩北歪着头,像是还回味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的,有点坏坏的意味,别说放在男人里头比,就是跟很多女明星比都不逊色。
吴哲惊叹了一会,他吃完自己的那份蛋糕就去盯服务器了,纪寒川还在吃,顾珩北趴桌上看他:味道怎么样?
纪寒川叉了一小块给他:你尝尝。
顾珩北撇头:我不吃,我晚上吃太多了。
晚上吃了很多?纪寒川淡淡地问。
嗯呐。
可以想象,纪寒川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珍馐美味,秀色可餐,既饱口福,又饱眼福。
顾珩北一愣,秀色可餐?这词语还有这语气
这小子,说得怎么好像在吃醋似的。
这种错觉自从纪寒川那晚酒醉后就一直伴随着顾珩北,如果不是确认纪寒川是个多么耿直纯洁的boy,顾珩北真的会想歪的。
等到纪寒川吃完蛋糕,顾珩北也提出告辞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走。纪寒川说。
嗯?顾珩北讶异,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你家。
啊?顾珩北的脑子又打结了。
纪寒川从他自己的桌子抽屉里拎出一个塑料袋子,他直到走出自己的公司门,才跟顾珩北说:
这周六我们班里组织春游,要一起放风筝,我买了点材料自己做,你不是会画画嘛,做好了你帮我画上。
你还会做风筝?
顾珩北新鲜极了,两人来到顾珩北公寓,先把茶几归置了一下,然后把材料都放到茶几上。
防雨纸、竹篾、小刀、胶布、细线,顾珩北家里有笔墨和水粉。
纪寒川拿小刀细细地削着竹篾,顾珩北坐在他旁边,手托着腮,好奇地看着。
削竹子看着简单,其实是个技术活,削粗了细了都不适合,纪寒川神情专注动作利落,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顾珩北在榕庄那会被闹得头昏脑涨,此刻看着灯下认真做风筝的少年,整颗浮躁的心都沉了下去。
你手可真巧。顾珩北说。
纪寒川笑了:做个风筝就手巧了?那我以后给你做更巧的。
你还会做什么?
很多啊,纪寒川眼睫抬起,水流般的目光轻轻地扫过顾珩北的脸,做个你都可以。
顾珩北那会正往嘴巴里塞个龙眼,闻言咕咚一声竟然把整颗龙眼连核都吞进了嗓子眼!
咳咳咳咳
纪寒川大惊失色,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来捞顾珩北,他把顾珩北提起来,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往上提拉,一只手猛拍他的背。
继凌晨把他打横抱起来之后,顾珩北再次领略到了纪寒川异于常人的大力气。
噗!龙眼核吐出,顾珩北红头涨脸,眼泪模糊,你丫的,你每天都吃什么啊这么大劲儿!
纪寒川哭笑不得:挺大个人怎么吃东西还吞核(hu)啊!我又不跟你抢。
顾珩北丢了大人,又怒又恼,还不是你小子说什么鬼话害我这个样子!
你说你顾珩北指着纪寒川,质问,你说做个我是什么意思?你丫的跟我这耍流氓啊?
纪寒川莫名其妙:我说我会做木雕,可以用木雕做个你的模样来,我怎么耍流氓了?
顾珩北:
木、木雕啊?顾珩北眨了眨眼。
对啊。
啊,木雕啊,顾珩北重坐回沙发上,两腿叠着,努力做出轻松恣意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表情十分的风轻云淡,你还会做那个啊,挺好,继续,你继续做风筝啊。
纪寒川无奈地摇头:你啊你,总是一惊一乍的,以后怎么做医生啊。
顾珩北咬着腮帮,瞪着纪寒川,尼玛是我一惊一乍吗?明明是你语焉不详!做这种充满了非凡意义的字眼胡乱用,会被当成性骚扰的你知道吗?小土炮!
纪寒川继续做风筝,打骨架的时候他问顾珩北:你喜欢什么样的?
顾珩北蹲过来:孔雀风筝你会做吗?
纪寒川笑着睨他一眼:你可真不嫌麻烦。
顾珩北兴致勃勃:你做,我来画。
好。
一室暖融融的灯光下,两个少年头挨着头,顾珩北先看着纪寒川做好风筝架子,然后纪寒川又看着顾珩北画孔雀。
顾珩北拿着颜料笔,用笔尖点了点纪寒川:好久没画东西了,有些手生,画不好不许笑我啊。
纪寒川已经开始笑了,嘴上却说:嗯,不笑。
顾珩北画画的时候很专注,他此时的姿态非常好看,因为风筝放在茶几上,他跪坐在地上,脊背笔挺,一手执笔一手压纸,他的手长得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而光洁,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羊脂美玉,随着他的落笔,鲜亮的色彩洒满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