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慌乱说道:因为……我姐姐她……心有所属。
这下轮到高瑨诧异:你说什么?
谢郬重复:我说我姐姐她心有所属,不用陛下赐婚了。
高瑨冷笑问:是吗?她心里装的谁啊?
装的……她喜欢的人呗。谢郬说。
高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头说:连名字都没有吗?朕不信!
有的!有名字的,哈哈。谢郬把心一横,为了不节外生枝,对高瑨报出一个名字:就,就我父亲今晚与陛下提起的那位年轻有为的军师,苏,苏临期。
【老苏,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以后有机会请你喝最贵的酒,泡最美的妞!】
高瑨听到这个名字并不觉得意外,他刚才就猜到谢郬会随便拉个人出来做挡箭牌。
他?高瑨看她这着急模样还挺好玩儿,于是继续逼问:
可刚才将军说那位军师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他跟你姐姐可能吗?
【他屁的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说他风流都玷污了风流这两个字。】
【但凡他是个人,也不会在老子十四岁那年就夺了老子初吻,害老子还对他害了小半年的相思。】
【要不是后来亲眼看到他和某花娘嘿咻,老子到现在说不定还弥足深陷呢。】
【他清心寡欲?呸!】
晴天霹雳从谢郬的头上转移到了高瑨头上。
乒乓一阵乱轰后,高瑨满脑子都只记得那句:初吻……被夺……害相思。
陛下,别管他俩有没有可能,总之我姐姐不需要赐婚,请您收回成命吧。谢郬做最后总结。
然而她总结完了之后好一会儿,高瑨那边都没有任何反馈。
只见高瑨眉头紧锁,面如寒霜,周边气压仿佛都低了下来。
谢郬不明所以,见高瑨面无表情的发愣,她干脆伸手在他面前挥动几下,可高瑨依旧一动不动,就在她怀疑高瑨是不是中邪的时候,高瑨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陛下……谢郬唤他。
高瑨放开她的手腕,冷声冷意说了句:时辰不早了,睡吧。
说完,不等谢郬回应,高瑨就兀自躺入里床,背对着谢郬睡去。
【就这么睡了?】
【赐不赐婚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赐了吧。】
谢郬下床把烛火吹灭,重新爬回床上。
更深露重,竟还有点小冷。
高瑨身上热,热得跟火炉子似的,谢郬偷摸摸的靠近,想像在宫里那般装作十分自然的把自己冰凉的脚碰到高瑨身上,蹭蹭热度。
谁知今天她的脚刚碰到高瑨的腿肚子,他的腿肚子就往旁边挪开了,而谢郬亦步亦趋的追上去,他依旧挪开,直到挪至最里床,挪无可挪,他才猛然坐起身,将两人身上的被子从中间隔开一条线,冷冷抛下一句:
不可越界。
被子很大,即便中间被按下去一条线,两人也能盖到全身,倒不会冷,只是这个做法有点……
【这操作,狗皇帝演梁祝呢?】
【你是女扮男装,逼不得已必须要跟男人睡一张床的祝英台吗?】
【还搞什么楚河汉界。】
【也就是老子懒得动了,要不然别说一条被子,你丫在身上穿个铁裤衩都没用!】
谢郬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很快就陷入梦中。
只是也不知是习惯了凝辉宫的床,到了宫外认床还是怎么的,总觉得睡得不踏实。
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说重也不重,可说轻也不轻,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好像她在吃肉骨头,然后有条狗到她嘴边来抢,又是舔又是啃的,弄得谢郬一脸的唾沫,湿哒哒的。
第二天早上,谢郬是被福如叫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床铺里侧已经没有人了。
谢郬随口问了句:陛下呢?
福如一边为她挂帐子一边回道:
陛下很早就去了演武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天都没怎么亮,看样子,陛下应该是没睡好。
谢郬揉了揉脖子,感同身受:
我也觉得我没睡好。这床果然没有凝辉宫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