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果然还是苦肉计好使。】
【辣椒粉的效用过了,眼泪也差不多干了,等会再掐掐大腿,看能不能弄点眼泪出来。】
【我是趴他背上哭呢?还是钻他怀里哭呢?】
【钻怀里吧,好歹能坐着。】
高瑨耳中听着她的心声,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
这女人如果不是谢苒,那也就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发现真实身份,在这种可能随时丧命的环境下,她还能这么轻松,每天心里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层出不穷,也是厉害。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谢苒。
高瑨将她召唤到身边,走近看她那双眼睛,更加惨不忍睹。
谢郬心里打着小算盘,偷偷往桌上的茶盅看去:
【敬个茶吧,一失手摔了杯子,就能名正言顺倒进他怀里。】
【会不会太刻意?】
【哎呀,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要刻意才有故事!】
【缘分两个字靠不住,男女间不刻意的感情就是流水,不截住的话,啪,啥都没了!】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谢郬立刻就决定行动,连端着杯子打滑的路线都想好了,谁知刚要行动就被高瑨打断:
过来。
高瑨将身子往后退了退,挪开手臂,把怀里的位置留给了谢郬。
【哟,还挺自觉。】
【也好,省得待会儿泼一身水。】
谢郬挪步上前,在高瑨腿上坐下,然后柔弱无骨的将整个人都靠到他身上,两手环过他的腰,开始左手掐右手,掐疼之后直接红了眼眶,嗲声嗲气的说:
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理臣妾了,昨天一夜都没睡,眼睛好疼好疼,却也比不过陛下不理人家的心疼。
谢郬将脸颊从高瑨肩膀上抬起,矫揉做作的仰头展现自己四十五度角的倔强悲伤。
【肉麻死了!】
【昨晚睡前成功偷吃了糖,偷看了书,睡得不要太好。】
高瑨暗自冷哼,低头看了谢郬一眼:
朕昨晚又如何能入眠?
两人离得近,谢郬自然也看到了高瑨那青黑的眼底,莫名心虚,干咳一声,重新枕到高瑨肩上:
臣妾好心疼。要不然,臣妾现在陪陛下去睡会儿,臣妾给陛下按一按穴位可好?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老子给你按爽了再睡!】
【够意思吧。】
高瑨挑眉,目光扫向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疏,说道:
朕也想睡,可奏折还没批完。
谢郬也扫了一眼,说:奏折永远都批不完,陛下还是要先保重龙体才是。
高瑨伸手捏了捏眉心:不行,有些折子今日必须批完。
【还说不听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敬业,那就不睡了,反正我也不困!】
要不然,爱妃帮朕批吧?高瑨话音一转,直接把谢郬给说愣了。
啥?谢郬下意识问了句。
朕说,朕累的实在没什么精神,不如由贵妃替朕批奏折吧。高瑨重复了一遍。
谢郬僵住,满脑子都是‘批奏折’三个字,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谢郬立刻开始绞尽脑汁的拒绝:
哈哈,陛下说笑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怎么好替君批阅奏折呢?这要传出去,御史台非得攻讦我是别有用心、试图把持朝政的奸妃不可!
【批奏折?开什么玩笑!】
【我疯了,还是狗皇帝疯了?】
高瑨却坚持:不是叫你真的批,是你念给朕听,朕口述,你誊写批阅。
【不仅要写,还要念?】
谢郬傻了,彻底傻了。
双脚点地要跑,被高瑨按腰坐下,一本奏折拍到她面前,一支御笔塞进她手里,高瑨一手环住谢郬的细腰,一手撑着脑袋,侧过身挡住谢郬逃跑的路线,然后阖上双眼,温柔一刀:
念啊。
【念什么念啊?】
【我念……念……念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