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耐着性子不去管她心里一套,嘴上一套,问:
你很在意她?
谢郬在高瑨背后翻了个白眼:
【我在意个屁!】
【也就太后觉得你会让潘家女入宫。】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谢郬回想姜嬷嬷的教科书,作为皇帝的宠妃这个时候应该什么反应来着?
臣妾当然在意。谢郬停止擦药,佯做失落:
只是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臣妾一个人的。臣妾不敢奢求独占陛下,只求陛下有了新人也不要忘了还有臣妾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陛下的旧人在。
以前谢氏在自己面前就是这么说话的,谦卑且深情,情根深种的样子,高瑨一直没什么问题,谁让她对自己爱得不能自拔呢?
然而现在……
【啊啊啊,好肉麻啊!】
【我有罪请老天爷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说这么肉麻的话啊啊啊!】
高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柔似水,贤良淑德,对他情根深种的谢氏去哪儿了!
谢郬说完肉麻话以后,等着高瑨像往常那样一脸受用把她拥入怀中,然后两人就该你来我往的你侬我侬一番,大家各怀心思,虚情假意的走个肾,度过一个看起来美好的夜晚。
但是没有。
今晚的高瑨似乎对她的肉麻话并不感冒,谢郬说完之后,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看得谢郬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话的时候,他忽然淡淡说了句:
药膏擦好了就缠绷带吧。
谢郬满头问号:
【就这?】
【我声情并茂,表白了个寂寞?】
【难道痴情人设卖不动了?】
【我该转型了?除了痴情人设,还有什么人设来着?】
【傻白甜?黑莲花?御姐?要不干脆一步到位,直接上女王!!!??】
高瑨被迫接受精神污染,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废话,在暴怒边缘反复横跳。
幸好谢郬看出了今晚高瑨兴致不高,没再继续强撩,给他上好了药,包好了扎,伺候他换上睡袍,两人才回到内殿休息。
高瑨脱了鞋后直接爬入里侧,一声不吭,气压很低。
谢郬坐在床沿一边脱鞋一边腹诽:
【这晚娘脸摆给谁看?】
【早几年敢在老子面前摆这脸色的都不知给干趴下多少回了!】
高瑨躺在枕头上,听见心声后,往她后背瞥去一眼,感觉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便伸手摸了一把,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来。
跟先前谢氏递给他那本崭新的书不同,这本藏在枕头底下的书明显是被人翻看过的,扉页和里面的纸张都有折痕,可见这本应该才是他进殿前谢氏正在看的书。
扉页上的书名栏空着,高瑨翻开第一页,看见一个令他大开眼界的标题《俏书生荒野大战男狐妖王(三)》。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又是俏书生又是男狐妖王?
高瑨出于好奇,想翻开看看,谁知刚翻开第一页看了一句‘上回说到华山以北东陵县内有一书生名为王生他途经狐仙岭’。
书就被谢氏用迅疾如电的手势给夺走了,谢氏此番动作之快,连高瑨这样的都没拦住。
谢郬脱了鞋,放下两边琉璃钩,整理好床帐回身准备躺下的时候,忽然发现高瑨在看她的书,没来得及多想,她以青春期少男少女们情窦初开时在父母面前掩藏日记本的速度把她的书从高瑨手中夺回。
快到超自然。
高瑨看着自己瞬间空无一物的双手,惊讶谢氏速度的同时,疑惑问她:
你做什么?
谢郬被问得两颊发烫,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没,没什么。陛下背上有伤,今儿要不要趴着睡?
高瑨狐疑看她,忽而伸手:拿来。
谢郬果断摇头:别看了,这书是女子书,不适合陛下看。
高瑨冷笑:
除了女则、女戒、女德之外,这天下还有什么女子书不适合朕看?
【你个白痴,当然有啊!】
【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