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之小脸儿煞白地强堆起笑容,轻颤地双唇抖了抖,强笑道:哦?楚队的太太也是医生?
邹老大夫见人家楚铮不准备出言,生怕自己孙女儿尴尬,只得接话:不是医生,人家是高等院校的教授,留洋回来的。
邹静之这儿还没反应过来,楚铮已经面带古怪的看过来:邹老,您咋知道我媳妇儿是做什么哒?我可没记得和您说过啊?!
邹老大夫梗住,心里有些发虚的瞪过去,强横道:老头子闲着没事儿,把你们的家属是谁、做什么的,全都了解一边,不行?
考虑到老先生曾经的活儿,楚铮倒是没有异议啦,反正老爷子有权力查看这种等级的资料,没违反纪律,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心里也不太痛快。
不是大夫?!回过味儿来的邹静之,声音有些尖锐地叫道。
幸亏这个时间点儿,餐厅的人流不大,她这个音量暂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不过,旁人没有注意,不代表楚中校可以淡然。
这个因为常年面对的危险敌人中,男女对人的比例比较相近,所以,做派向来比较绅士的楚先生,事实上,非常主张男女平等——换句话说,就是不太会谦让招惹过来的女性。
跟老爷子不好置气,难道还要忍受你对我老婆的不满啊?←怀着这种心情的楚中校,眼角一斜,看向了邹静之,轻声道:对啊,我夫人的确不是大夫……怎么?邹小姐,对此,有什么不满?
第50章 楚中校是个有原则滴人(下)
邹静之被楚铮问的,一口气憋在胸口中,上不来下不去的,以至于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那打理得饱满光泽的指甲,尽皆陷入拳心,狠狠地在拳心上留下深红的痕迹。
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太太没有专业的医学知识,擅自用土方子做药油,是对以您为首的使用者,不负责任的表现。邹静之不甘示弱的反看过去,一张俏脸绷紧,毫不掩盖眼中的不满,作为专业人士,我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不可以么?楚队?
哟嗬,还不服气?
楚铮冷笑道:邹小姐过虑了,使用者目前只有我一个,根本没有您臆想中的其他人,而以后,这药油也不是谁都有缘用上的。
邹静之气结,反笑道:您说我是臆想?
不是么?楚铮微微侧头,您口中的土方子,很抱歉,根本不存在……至于药油的效用,我自己自有体会,具体的,就没有必要和您说啦。
邹静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哼笑着:楚队,即使你不高兴,我也要说,您的太太,没有尽到一个妻子对丈夫应有的关心,她这是对您健康的不负责任!
请慎言!邹小姐!楚铮脸色一变,神色瞬间冷然,声音的温度也急剧下降,作为一名军医,请您谨记自己的身份!您现在还是军人,最基本的道德和素质,不能说扔就扔!在一个丈夫面前,攻击他的妻子,到底是您觉得我脾气太好,还是觉得您的肆无忌惮无人敢惹?
啪!邹静之双手狠狠拍在桌面上,随之,双手撑着桌子起身,俏脸寒霜,冷笑道:楚队不识好人心,就算了!不过,有机会见到您的太太,我依然会这么和她说这些话,我想,您的太太应该会比您理智——如果她真的爱您的话!
楚铮忽然面色古怪起来,像是忍着笑一般,上下打量了邹静之一眼:恕我冒昧,邹小姐,多问您一句,您是否练过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邹静之面上一愣,不理解他说这话的用意,纳闷儿的转头看看自己的爷爷。
邹老爷子也不太清楚,耸耸肩膀摇摇头……哎呀,他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儿啦,怎么好介入年轻人的话题?!
楚铮轻笑起来,他的笑声低沉中带着轻微的沙哑,像是静谧午后宽大树叶的伴奏声,听上去让人心中悠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勾着心绪,那微微荡漾的幸福感,让人不禁脸红。
邹静之沉浸在对方的笑声里。
那么,我想,您见到我妻子,最好不要多言……我妻子人虽然很好,可见不得有人上赶着离间我们夫妻关系……她身手很棒,脾气上来,我也没有办法。提到韩子禾,楚铮一脸幸福笑容,所以,为了邹小姐您个人的人身安全,友情提示,您……最好不要到我妻子跟前,胡言乱语。
提到韩子禾的武力值,可怜的楚中校,他其实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媳妇儿的厉害,在这里这么说,不过是略微吹一吹牛皮而已。
楚铮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让刚刚被他那张幸福脸刺痛了神经的邹静之,更是气愤难当:楚队长,对于您妻子随时动手打人的行径,您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喽?
不然呢?楚铮好笑的反问道。
好!您这么一说,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您太太的厉害咯……我想,要真是受了伤,楚队长您这种向来秉公的人,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邹静之的话,让一直老神在在的邹老爷子,也不禁蹙起了眉头:这孩子……是气糊涂了吧?
楚铮这回是真乐了,这姑娘是哪儿来的?怎么活的这么天真?!将来他要是和媳妇儿有了闺女,一定好好教导,可不能有这种天下人都得让着我的自信。
当然,对于拥有这种自信的人,楚铮不介意打击一下,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交代?给我妻子交代?
什么?邹静之对于自己听到的回到,感到不可置信,因此她又重复问道,您说什么?
这回,楚铮终于正色道:我是说,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只会向着我的妻子。
哈!邹静之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对这么个拎不清的男人动了心,楚中校,我看您是中暑啦!
楚铮微挑起眉头:不然呢?向着谁?不说旁人,就拿您一个人举例子,您和我妻子若发生冲突,我凭什么向着您?从关系的远近来看,我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啊!
看着对方把不讲道理的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邹静之笑了——纯粹是气到了极致。
若您太太做错啦呢?
楚铮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回复:首先声明一点,我的妻子是个聪明智慧明理有道德有原则有底线有素质有大情怀的人,她不会做不在理的事儿;不过,介于礼貌,我可以回答您这个问题……而我的答案,不会改变——若真是我妻子做的错了,我仍旧会向着她,至于后果,我自然会为她承担。
为什么?邹静之对此很不理解,在她眼里、得到的信息里,楚铮不是这样一个人。
为什么啊?楚铮长叹一声,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是我妻子的丈夫啊!
邹静之:……
不可理喻!不想再看楚铮,邹静之拎起手上的包,扭头对邹老爷子说:爷爷,我先去冷静一下,半个小时之后,过来接您!
然后扭头拿起手边儿的饮料,冲着楚铮一把泼了过去。
可惜楚中校不是言情剧里的男主,他可不会老实的在原地等着别人攻击,于是,一个躲闪,饮料泼空了。
邹静之被眼前男人的躲闪惊呆了,气得牙痒痒的她,将空杯子重重放回餐桌,气呼呼地冲着楚铮低喊道:姓楚的,这辈子,咱俩都别见面!
说完,邹静之怒气冲冲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