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押注的那些人远不止押这么点儿数。
方才人多嘈杂,赌馆的小姑娘来送源晶的时候温云听得都不太真切,只听到了什么亿来着……
银甲护卫收下获赔的源晶后也不再为难,拱了拱手对叶疏白道:既然您的道侣已将源晶交付,那您可以走了。
边上有个男修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叶疏白修为高,将那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真羡慕啊,一百多万说给就给,我也好想找个阔绰的道侣。
叶疏白脸上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因为被人当成吃软饭的,而是因为道侣这两个字。
他悄悄地看了眼温云,发现她对这两个字并无排斥的反应后,忍不住抿着唇露出不显的笑。
小火龙在又收下一枚漂亮宝石后,自觉地当起了坐骑,载着这群懒货往云岛上飞去。
坐在龙背上的宿垣真人还在大肆地吹嘘着虚空之上的那场争斗,虽然朱尔崇跟沈星海明显更想听商无央是怎么被打败的,但是他还是腆着老脸继续讲述自己大战张长老的事迹。
宿垣真人唾沫横飞:却见我反手一剑,就给那姓张的老头致命一击——
沈星海举手打断:所以商无央落败了?
宿垣真人没搭理他,继续:再然后,我以惊天骇地的剑意将其直接击败——
朱尔崇兴致勃勃:所以商无央到底死没有?
被这两个憨货听众气得够呛的宿垣真人背过身去,是一点儿也不想搭理这两个家伙了。
在小火龙飞上云岛后,他头一个利索地跳了下去,背负着那柄剑头也不回地往峰上走了,背影很是萧索,大有怀才不遇的落寞。
温云跟叶疏白紧跟着落下,她方才在龙背上还在跟他商量该如何应对东玄派可能的报复,她打算干个大事,预备沿整座岛布置个随机传送大阵,遇到危险就带着整个云岛跑。
这计划虽然疯狂,但真要实施起来,对于现在熟练掌握空间法则的温云来说倒也不是难事……
你近年来的阵法造诣又有精进,不妨跟我一起……咦?这是什么?
温云觉得脚下踢到了什么,扒开厚而密的云草一看,不由得一怔。
这是……
咦?这儿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条断臂?!紧跟在温云身后的朱尔崇惊呼出声,震惊道:居然也是一条右臂?而且看这手臂像是新断的,生机犹在!
那条胳膊上源力极其深厚,一看就是某位至尊强者所有,但是云岛上并没有外人踏足,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条诡异的事物?!
朱尔崇似乎想到什么,猛地转过身看向身旁的沈星海,错愕道:沈师弟?!莫非这就是你真正的机缘?!上天赐了你一条新鲜的断臂啊!
沈师弟一直说自己身怀机缘,但现在看来先前的云兽根本不算机缘,只能算是一场灾难,难道真正的机缘是它?!
不等沈星海反应过来,朱尔崇已经开始缜密的分析了。
世间这么多东西,为何只掉一只手?还是你正好缺失的右手?!
……
云海界这么多云岛,大多还是无底的云海深渊,为何它刚好掉到了我们岛上?!
……
显然!这是天意啊!
沈星海皱了皱眉,显然对这条莫名出现的断臂怀有戒备之意,但是朱尔崇的说法明显为他打开了新的思路。
是了,戒指中的老前辈说他在云海界有大机缘……莫非真就是这断臂?
可是这条胳膊好恶心,说实话,他不是很想用。
沈星海摇头道:此物甚是污秽。
朱尔崇却兴致不减,劝说道:虽然看着是脏兮兮的,但是洗洗也能用,而且天道赐予的机缘往往都是不起眼的,怎可因为外表就忽略它强大的内在呢?
沈星海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那个平平无奇的旧戒指,心中一动。
温云在一旁早就听傻了,不是,朱师兄你是不是话本看太多了,别人的断臂怎么能随随便说就拿来用啊!更何况这条胳膊还是商无央的啊,谁知道有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在里面!
她无奈开口:不是,这条胳膊其实是……
不等温云说完,那边忽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嗝!
小火龙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道:云兽在里面,肚子里气多就容易打嗝,莫见怪。
它这个嗝打完以后,又有一只云兽飘出来了,且这只云兽兴许是在龙肚里饿惨了,也顾不上先前温云下的不许啃这个云岛的禁令,张开大口猛地一咬……
云兽心满意足地嚼吧嚼吧,嘴里的云壤跟云草跟一起吞下去了,藏在其中的那只胳膊自然也不例外。
吃饱后,它咩咩叫着,心满意足地自觉飘回了小火龙的嘴边钻了进去。
此情此景让朱尔崇浑身一震,他磕磕巴巴喊出声:沈师弟你的胳膊被吃了!
温云一脸懵逼,不是,它什么时候就成沈师兄的胳膊了?
沈星海亦是神情一木,不多时,那双星目逐渐泛起红色,脸上似有万般的悲恸浮出。
他的机缘,全毁在云兽身上了。
温云:沈师兄你也清醒一点啊!刚刚不是还在嫌弃这条胳膊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朱师兄给你的龙傲天剧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