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用神识偷偷把另一个信息也告诉他:这人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不要理他。
叶疏白无奈地看着温云,他其实也没有要理这人的意思,只淡淡地回绝:无可奉告。
若是换成识相的人,得到这样的答案早该自觉离去了,可问题就在于商无央根本不是正常人,他的思维方式跟旁人全然不同。
面对叶疏白的拒绝,他飞快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好,那你与我一战,我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温云终于忍不住了。
她真诚而不失礼貌地发出灵魂质问:你确定想打?
商无央并不否认,显然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
很好,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温云转过身,毫不犹豫地选择同后面那群银甲护卫通风报信:有人要在云海城内杀人。
虽然商无央说的是打,但是打斗难免会收不住手出现伤亡,这不就约等于杀人了吗?
虽然这种手段很像小学生告状,但是温云不讲究这些,反正她年轻,跟这里动辄几千岁的老年人比起来的确算小孩儿。
银甲护卫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已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面无表情地盯着商无央。
他却始终不曾退步,反而缓缓地拔出了手中的那柄剑。
剑乍出鞘,一股浓重到仿佛刺鼻的血腥味便随之传来。边上围着的人都是修士,对这样的气息自然分外敏感,当即有人忍不住以袖掩鼻。
好重的杀气!
这人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
起初还没人认出商无央,结果有人发现张长老他们几人后,立刻猜出答案:杀气这么重,他定是东玄派的商无央!
商无央!
这个名字一出来,原先还想围观热闹的修士们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哪怕是飞升期的强者脸上也隐约显露出畏惧,不敢再出面讨伐,毕竟这人于短短一个月内已经在云海塔内屠了上百个飞升期修士了。
商无央往前一步,边上的人便往后退两步。
他将剑一挥,拦住叶疏白的去路,固执地重复着那句话:要么告诉我答案,要么拔出你的剑。
叶疏白面上的神情已冷凝若冰。
他隐约察觉到天雷即将劈下,甚至现在已经能看到几道从劫云中漏下来的雷在空中放肆地闪着电光。
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劫雷自天穹顶上狂暴坠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云海城的这个方向劈下!
边上已有来不及逃远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毕竟城中大部分人都是飞升境以下的人,他们挨一道天雷就得灰飞烟灭!
众人乱糟糟地朝边上逃窜,然而这附近摆摊的低阶修士着实太多,人潮拥挤间,一个小童被大人们给绊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看那道恍若电蛇的天雷就要朝这片区域落下,叶疏白反手握住手中那柄朽旧的木剑,纵身一跃迎向小童上方,以质朴得不含任何技巧的一剑劈向天雷!
与此同时,与他早有默契的温云亦是展开一道魔法结界,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尽数收在保护下。
被劈散的天雷似威势顿减,落到结界上不多时便被化解。
嘶……这才第一道天雷,威势竟如此恐怖?
张长老被吓得吸了口气。
他在脑海中疯狂回忆着昔年商无央飞升时的盛况,那时候整个东玄派的弟子都在绝峰下一览商无央的英姿,他亦是以剑斩向天雷,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太过久远,张长老竟觉得那次的天雷动静没有这次大?
天雷也是又不同的。
领悟了法则之力的修士引来的天雷,其中必定会蕴含着法则之力,其法则之力越是强大,天雷也就越难应付。
他喃喃道:不能吧……死亡法则已是至上大道,修至圆满堪可称天道,还有比这更强的?
温云将所有人都护住送离后,匆匆地看向斩散第一道天雷的叶疏白:你怎么样?还好吗?
无妨。叶疏白表情倒还是平静,他认真道:这天雷跟你那次差别无几。
温云也是熬过了一百二十多道天雷的人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便放下心来,跟她的差不多吗?那说明这前面的就没关系了,难度不大。
话音刚落,又接连劈下三道天雷!
这次叶疏白直接承受了,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然得半点反应也没。
温云拿结界把自己护着守在叶疏白身边,边上那群逃至安全区域的修士们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心情,开始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了。
飞升天雷啊!
这可是千年也难得一见的大事!毕竟几乎所有人飞升都是在自家门派的重重保护内进行的,哪有当着万界修士就来的?
云海界最不缺的就是有商业头脑的修士,毕竟摆摊挣钱的人都这么多,当即有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投影石开始纪录,还不忘往赌馆那边传讯:赶紧的开盘,有人飞升了,对,就赌他能扛多少道雷。
另外还有卖丹药的冲着温云大喊:姑娘,我是丹鼎门的弟子,我这儿有好多疗伤的丹药,你要不要给你的道侣买点儿啊?方才你帮我避了天雷,我这儿给你打九折啊!一颗只要你九九八!
若没记错,他先前兜售的时候喊的是一百一颗。
要啥疗伤的丹药啊,我这儿有块万年玄铁,拿去做避雷针正好,一万源晶卖你!
你真他娘的是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