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漆黑,太阳早就已经落山,可有的人依旧还在忙碌。
程栀开好车,在路口等红绿灯,看到旁边的写字楼还有好几层灯火通明,仿佛还能看到上面在忙碌的身影。
她握紧方向盘,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个富二代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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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繁华的城市,明暗就越分明,有人深夜还在为了生计劳累加班,当然就会有人早就已经在休闲放松。
市中心新开的卡丁车俱乐部。
冲过终点的男人长腿一迈,轻松地从车上下来,他取下头盔,熟练地拿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还没跟上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第二辆车终于跟上来也过了终点。
车上的人下来,看着旁边惬意的男人,说:祁少爷,你一个专业赛车手跑来跟我们玩什么这种卡丁车啊?对你来说不是开玩具车?
祁纪阳笑了声,没回答,伸手拉了人一把。
裴淮看着一脸轻松肆意的祁纪阳,搭着他的肩膀往前台走。
南城开一家卡丁车俱乐部你就破一次人家的记录,你这算不算什么记录收集癖啊?
本来就是普通人和业余爱好者玩的东西,哪儿能比得上祁纪阳这样的专业车手。
算是吧。祁纪阳回答到。
记录保持着是要登记名字的,就像功勋墙一样,只要没有人破纪录,他的名字就会一直挂在那里。
你好,请问要登记什么名字?
我写给你。
祁纪阳拿了旁边的纸币写下了一个名字递过去。
结束以后,工作人员说要拍照留影,祁纪阳拒绝了,他和裴淮两个人一起离开,裴淮搭着祁纪阳的肩膀,忽然问了一句。
我想做个摄影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祁纪阳微微皱眉,这么突然?
嗯。裴淮看着前路,之前我爷爷走的时候,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没找到什么他合适的照片可以贴在墓碑上。
他也是一个很不爱拍照的人,但也不是真的不喜欢,只是我爷爷挑剔,觉得要是拍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裴淮说着,又拍了一下祁纪阳:这一点倒是跟你很像啊。
祁纪阳睨了他一眼:孙子乖。
裴淮:?
认真说的。裴淮语气严肃,所以我突然就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影像挺重要的。
裴淮说,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资金什么都到位了,现在就差个首席摄影师了,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
祁纪阳的脚步忽然顿了顿。
他看着前面忽闪忽闪的灯光,声音低沉:我的确…
认识一个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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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安静的夜里只有护士推着推车经过时滚轮响动的声音。
此时,程栀抱着手臂,神色晦暗,跟庄兰馨在外面低声说话。
妈,外婆都病得这么严重了,他也不说拿一分钱出来?程栀眉头紧皱着。
哎,你那个舅舅能有什么钱啊…
虽然我是还有点钱,但后面的后续治疗,我一个人的钱也填不满,你知道的,治病这件事本来就是个无底洞。
程栀也不是吝啬,只是她确实没多少钱了。
我知道,我和你姨妈一直在想办法,让你担心了。庄兰馨伸手抚了一下程栀的背。
不给钱的话,人总要来医院照顾的吧?你和姨妈两个人哪儿撑得住…
程栀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嗡嗡震动,来了个电话。
我接个电话。她说。
程栀走到尽头去接电话,尽量不吵到其他人。
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
祁纪阳。
那天从安城回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微信信息都没发一个。
反正四年没联系的时间都过来了,现在可能都习惯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