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想钻被窝,它有什么坏心眼,你凭什么不让它钻。
好在最后还是得到了李寄眠的同意,两人虽然在一张床上,却盖着两条毯子,中间的距离能再睡下一个沈迦。
农村的夜晚的热闹不输城市,蝈蝈蛐蛐的叫声能组成一首完整的交响曲。
沈迦有些失眠,在曲子里翻了个身,三花猫中邪后非常听他的话,很乖的窝在枕头旁没动,只不时用尾巴扫一下沈迦的肩膀,确定这个人类在自己身边,没有无缘无故消失。
怕吵醒李寄眠,沈迦特意放轻了动作,然而距离他一臂之遥的人还是被惊动了。
李寄眠闭着眼,然而神志清醒没有一丝睡意,他清晰地感知到身旁那具修长紧致的身躯,带着热度在轻微的呼吸中轻颤……
察觉到思绪在不受控制地放纵,李寄眠浑身紧绷,捏紧拳头强迫自己收束那无处安放的背离的情感……可惜夜晚是滋生罪恶的温床,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控制思想漫游,他在身体上与沈迦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却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肆意侵犯对方,做着各种以往不会想,不屑想,不敢想的事。
——这是错的!
——是肮脏的!
——你在亵渎他!!!
李寄眠脑中警钟长鸣,修剪齐整的指甲陷入手掌,锐痛刺入心脏,但更让他害怕的是哪怕这样依旧阻止不了大脑继续回想与沈迦相处的一点一滴,似乎越是反抗,情感越是沸腾。似乎就算下一秒就要下油锅,这一秒里他也要在想象中与沈迦走完一生。
如果不是今天被白胡子老头的一句话点破,他仍旧以为自己对沈迦只是长辈照顾晚辈的怜惜,仍旧以为自己是只是惜材,仍旧以为下意识将安钦高铭隔离在沈迦之外是为了保护他不受伤害,而他本人,却在无知无觉地亵渎他!
想到这里,李寄眠彻底睡不下去了,倏地从床上坐起身。
——既然察觉到走错了路,就要立即停下,往回走。
三花猫被他突然的动静惊动,喵呜一声,警惕地看过来。
学长?
迷迷糊糊中沈迦梦呓出声:怎么了?
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李寄眠还是习惯性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收起脸上的神情,若无其事道:上厕所。
哦,沈迦半梦半醒地嘟囔:走廊有点黑,你点着亮……
话没说完就没了声,呼吸也沉了下去。
黑暗中,李寄眠沉默了会儿,说了声:嗯,我知道。
还有……对不起。
擅自喜欢上你,做了很多自以为对你好的事,到头来发现别有用心的人其实是自己,辜负了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