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喜欢让我抱他们,让我吻他们。游屿勾着薄覃桉的下巴,缓缓找到他的唇。
离得近了,还是能闻到薄覃桉身上冷冽的消毒水味。只不过这些年进医院多了,他也便不怎么排斥这种味道。
每次他们讨吻的时候,我都会满足。
游屿极为轻巧地,蜻蜓点水般在薄覃桉的唇上印下一吻。
就像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下,竟有些发抖,连带着他触碰薄覃桉的指尖,环着他的手臂。
眼前闪过的,是洁白的床单,架着还未滴尽药物的金属长杆,以及极具压迫力,遮挡住他实现的黑暗。
是明亮而沉静的双眼,是温热而微微干燥的唇,是宽阔而坚实的臂膀。
是他……多少年都不敢开启的尘封。
薄覃桉,如果你能好心放过我,我会永远心怀感激。
他苦笑着,本以为自己足以独当一面,但面对与薄覃桉还是会不自觉颤抖。
这种敬畏与依赖,或者说是面对过去的挫败,他始终会恐惧。
我幻想过我们再见面,我想我大概可以很自信地向你介绍我自己,可我见到你的那刻,居然连手都不敢握。
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要对你问好。
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好像没有超越你的可能。
少年时,你是指引我的明灯,是我永远不可及的仰望。而现在,你是甲方,是我需要绞尽脑汁迎合想法,获得报酬的金主。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游屿紧紧抱住薄覃桉。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远离,可还是做不到。
游屿。薄覃桉轻轻抚摸着游屿耳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