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淤青和出院时没有半分区别,仍旧看着吓人,薄覃桉碰了下游屿的掌心,这几天发冷汗吗?
游屿摇头。
虽然气温很高,但还是要注意保暖。薄覃桉道,如果感到冷,及时添加衣物。
游屿想了想问:薄医生,车祸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薄覃桉以疑问的目光看游屿,游屿又摇头道:我只是好奇。
重伤五人,三人抢救无效,其余轻伤已经回家休养。薄覃桉回道,其中一个病人和你一样,腿部骨折,不过没你坚强,在急诊嚎了一整天。
游屿听罢,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我当然是医生们最喜欢的病人。
但你不是父母最喜欢的孩子。薄覃桉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呢?游屿反问。
薄覃桉:你在画画?
少年指尖上还染着浅棕色的颜料,指甲缝里也都是墨绿色,掌心的纹路似乎都是铅笔留下的黑色铅沫。在握笔之后,在吃饭之前,这双手还拿着筷子正欲夹起食物。薄覃桉指了指游屿的手:就用这双手吃饭吗?
话说得太笼统,游屿一时没明白,下意识眯着眼歪头疑惑,吃饭不用手用什么?
用脚吗?
不洗手。薄覃桉恰到好处出声。
话音刚落,游屿便将手放进毯子里藏好,面不改色道:我画的还行。
斟酌片刻后他又说:薄医生不想看看吗?
少年看着男人平静如水的眼睛,稍微抬了抬肩膀,唇角微微勾起一些,不想看看幸好没有伤到的这双手,画出来的是什么样子吗?
薄覃桉没接话,沉默许久而后站起,餐厅那边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紧跟着的是薄邵意与傅刑争抢排骨的吵闹,先洗手。
游屿没有异议,任由薄覃桉推向卫生间。其实这么多年,除过要吃包子之类需要动手的才能吃到的食物,游屿从来没在意过洗手,吃罢放下筷子回卧室休息,睡足了就起来画画。舒少媛虽不靠谱,两个人吃的也都是她从外头买来的饭菜,但收拾餐桌倒都是由舒少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