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春要替姚二姐补口脂时,姚二姐阻止了,你随小清一起去小厨房用膳食罢,今日跟着我也是饿了一天。这口脂我自个儿补了便是。
小春犹豫着看向小清,但见小清面无表情的倒也没出声阻止,便试探道:那姑娘你且在这里歇着,待奴婢用完了吃食便回来?
姚二姐填饱了肚子后面色和颜悦色关心道:小清可也吃了么?没有便与小春同吃了再过来罢。
小清点了点头未作答,拎着食篮带着小春退下了。
姚二姐独自坐到梳妆台去,那梳妆台都是顶好的楠木制成的,样式是时下闺房女眷最喜的。这喜房里的一切,都不比王妃房内的差错多少。
姚二姐执起那唇笔,打开那全新的口脂,自是一等一的好货,一盒便要十多两银子。大红的口脂是最为衬她的,当她沾了唇笔,让那绒细的白毛与口脂接触,涂抹到自己唇瓣时,铜镜里的美艳少女是冷漠的。
当她轻柔地来回涂抹那喜庆的红色时,眼泪渐渐地寒凉了。
就对着这张梳妆台前,她唯一用了十数年的物件儿,王爷替她梳了无数次发,涂了无数次口脂,又描了无数次的眉……
只每每他不会描眉,将她眉描得歪歪曲曲的,他便放了眉笔打趣着她:即便如此丑的眉毛在本王眼中,你断也是极美的。
他极少在她面前自称王,他说他想与她平等,要她爱他不仅仅是因他高贵的身份。
可到后来啊,他带回了那个女人,他说她叫扶柳,人和闺名一样美。
他还说,他会纳她会侧妃,比她滕妾更为高贵。
于是她哭骂着:越元陵!她就是你的妾!只要姚茉儿在的一天,她终究和我一样还是妾——
她固执的不愿承认,侧妃就是妾,就是和她一样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