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爷的话,突然有一女子在道上出现,这才惊了马,估计是讨食来的。小的这就叫那无礼农妇让开道。
讨食?车内之人言语间有气无力,每一字都轻若鸟翼,江南地界也会有讨食之人?怪哉。
马夫不敢接话,浑身颤抖得更是厉害。
彻哥儿,你去看看。那声音接着道,不见呼求之声,怕不是昏过去了,若不是,那就小心有诈。
是,义父。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回应道。
厢内窸窣一阵,不过一会儿,一人接帘出了来,但见那公子一身水纹长衫,面似梨花,霏霏墨雾,好似搽了铅粉,配着点点新霜,教旁人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见楼筱彻纵身跳下,腰间玉佩清清亮亮响了起来,转眼便到了那女子跟前,试探一番后,朗声道:义父,还活着,从衣着来看,这名女子像是大户人家出身,怕是要生了。
生了?那声音迟疑起来,羊水破了?
是。楼筱彻从那女子身上移开目光,这就将这女子处……
彻哥儿,将她带到马车上来罢。
义父!楼筱彻一时间觉得他是听错了。
带上来,咱家此行也是寻医,怕不是甚么机缘。那声音有几分不耐烦,咱家最厌恶话说两遍。
是。楼筱彻不再吭声,沉默地与马夫将为裳抬上了上来安顿好了。
之后,马夫一扬鞭,一紧缰绳,卷着烟尘,马车继续向南行进而去。
那女子气息微弱异常,似伴着阵阵痉挛,虽面容憔悴,但从污秽不堪的衣着与姣好的面容来看,不像是所谓的山村野妇。
彻哥儿,你可是在想咱家为何有此一举?楼慊慢慢地睁开了眼,平静地注视着楼筱彻,那人两颊深陷,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不敢,义父从不做白费功夫之事,是小儿愚钝,不明其中含义何在。
咱家知你心中有气,之前的京城公子哥沦落为连狗都不如的无根之人,你心中一定都是恨与怨罢。
不恨不怨。楼筱彻心中猛一震扎痛,垂下眼去,命数如此,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