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后晓舟珩将头点了一点:所以你与王散目睹了杨府灭门惨案?
不曾,我们二人尾随他一路,见他进了杨府后便在距离不远处守株待兔,奈何待我们反应过来时,惨案已经发生。
那王散人何在?
不知。禹泊成抬手一指其鼻上伤疤,你可还记得你去金汤巷探查付大一死那次么,他借杨府尚有活口一事诱我出去,将我一拳打晕,若不是魏女侠,我只怕已是早早归西。
那这个王散是何许人也?
禹泊成再次摇了摇头:我无从知晓。
罢了。晓舟珩自觉事情又是麻烦起来了,一桩桩横祸背后似乎皆与七月十四杨府的那晚息息相通,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自会查清。
等等。见禹泊成紧了紧马缰,似有离开之势,晓舟珩突然想起了甚么,今日是十月……
十月十六。禹泊成应道。
原来都已是十月十六,这个时日,是当初皇甫褚约好归来的日子。
见晓舟珩发着愣,禹泊成便再次开了口:恕汀,你我后会有期。
一言即毕,禹泊成在马背上冲着晓舟珩施了一礼,一扯缰绳,双腿一夹,没入了金陵城的大道深处。
省得浮世风灯石火,再休儿女神珠玉颗;百岁光阴几何有,千万日月撺梭去,只道是——自此金陵无故人。
良久,晓舟珩才冲着禹泊成离去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
他那里,谩凝眸,正是马行十步九回头,也不知是在看他的魏女侠,自己,还是……他待了数年的金陵城。
晓舟珩闭了眼,却见虚无中生出了些花儿出来,站在远处的韩铁衣与禹泊成,正冲着自己挥手,争笑东风。
数人世相逢,百年欢笑,能得几回又。
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