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毒的类别与死亡的确切时间可是能知道?李终南问道。
尚不能定,一来是昨夜下了雨,二来这毒在体内汇积过久,若是要精确到某个时辰……
见魏小鸾这样说,晓舟珩自然也能想到了,就单看眼前尸首上呈的诡异颜色,就说明了一切。
只能大致确认是在巳时与午时之间,不过……魏小鸾顿了顿,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毒的剂量是每日叠加的,起码也有三年有余。
三年!晓舟珩低低惊了叫一声,难不成是有人别有用心,每日下到了景大人的饮食当中?
之前我尚在京城时偶闻此类案件,枕边人接连几年在饭菜中下了少许乌头之物,引得伴侣疯癫失智。李终南凝眉蹙目,据我所知,景大人也是三年前调任而来,他之家眷尚在京城,难不成有人卖通了他身侧仆役之流投毒于他?
我一向与官府之人私交甚少,这件事还需后续详调。据晓舟珩脑海中残存的印象所知,景椿来江宁府任职之前在吏部从事,是一介小官,为人中庸,并非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知监一职虽是晋升,但何尝不是将其排除在了京城势力之外。
是了,不过也不一定是仆役,听林大人言语中透露,景大人似乎经常在风月场所留恋,也有可能是有人算准了这点,在其中做了文章。
晓舟珩与李终南又商讨一番,决计还是先从毒这方面入手,毕竟他们二人都觉得景椿遇害一事,兴许某种层面上而言,并非是兴起之举。
但是谁会三年来针对一介小官呢?难不成景椿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有了底后的二人在魏小鸾异样的眼光中与她拜别,晓舟珩虽是不情不愿,但似乎还是有必要去问问林晚照,景椿最常出没的那个几个堂子在何处。
晓舟珩行了几步,却没见李终南跟上,这厢往后一瞧,却见李终南立于不远处看着自己,脸上阴郁难驱。
恕汀。李终南眼神飘忽,面容之上不知何时现了一丝倦意,言辞也是颇有犹豫,你跟林晚照是认得的罢。
我……李终南的目光分外滚烫,欲将晓舟珩无情扯裂,他正想寻借口搪塞,却见眼前之人眼中似有氤氲升起,那令自己动情的双眸中的难过不加掩饰。
他是不是你的旧情缘?
终南,你在说些甚么?晓舟珩的眼光分了几处,在李终南周身旋绕,几至聚不拢来,愈加是看不分明他的眉眼。
这是在……吃醋?
晓舟珩心头愈发紧绷着,着实是见不得李终南眼中那份断人心肠的怅惘,轻咳了几声:我之前的事你不都清楚了么?现在怎还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