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晩照是才调任来的京官,年纪似比几人都轻些。
你带老景去了新开的那家堂子?姜恻筛得了一杯酒,凝着双睛,将目光绕了过来,听说那块的姑娘烈得很,老景又不再是林贤弟这般的才俊之士,他能受得住么?
姜兄莫要取笑在下……
景兄过了天命之年,还是对自个儿认知不清。不待等林晚照接完姜恻的那句玩笑话,一旁的吕鸿秋不顾有外人在场,却提了一句别的,若不是这次有姜贤弟与林贤弟挡着,他头顶的脑袋还能保的住么?
吕兄……此事既然过了,不提也罢。林晚照又抬手斟了杯,一饮而尽,今日就是图个开心罢了。
吕鸿秋将长须一捋,勉强将眼中的火掐了:我若是他,还有甚么脸去堂子里?这次是处理好了,若有了万一呢?你我的脑袋早就移了家,这厢只能黄泉上再当难兄难弟了!吕鸿秋颇有胖态,这样激烈一言,整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几人又是笑着打了圆场,姜恻顺势唤了舞妓进来,几人又开始了下一局的行酒。
李终南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些满头雾水的话,悄声问了身侧的屈夜梁:那个景大人……可是捅了篓子?
然也。屈夜梁执杯在手,心情似乎不错,不曾听过么?那批去从他手上的过的粮草被劫了。
劫?李终南有些惊讶,查到了是何人所为了么?
不曾,不过这厢也不难查,今日官道周边流寇激增,可谓是行路难。屈夜梁道,其实劫了不要紧,官府出兵,自然也就一锅端了,只不过是这个时间点不大怎么巧。
那批粮草,莫不是去往前线的?
是了,阿蒙还不蠢。屈夜梁嘴角噙笑,眼神愈发轻佻,孺子可教也。
呵。李终南跟着他笑起来,我自然是比不得屈公子,你再怎么盯着我六哥,他今日也不会休妻罢妾。
咝……屈夜梁自讨了个没趣,将眼移开,将紫袖那么一甩,起了身,卷了一阵风出去,与你说不通。
见屈夜梁离了席,李终南继续听着那几人说着些有的没的,在一派喧嚣中的他,居然又有点想晓舟珩了。
厅外不知何时有了萧萧索索的一阵细雨,正断断续续顺着檐溜滴下来,不过丝毫不影响室内几人连连的换盏推杯,似乎更添了一笔逸致。
就在几人笑语言谈之时,只听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