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树老师好像对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但有一点他不敢退让——他惜命。
这下晓树连忙找沈主任请了假,在沈千和意味深长的尾音里去了舟行医院。
有哪位大夫的预约吗?
啊?没有没有。晓树好久都不来医院了,流程是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好吧,那就按顺序来吧。铁栏杆后面的护士妹妹一顿操作,递出了挂号单。晓树接过一瞥——天啊,怎么前面还有三十个人。
没有办法,那就只能选择等了。
就这样,晓树老师在充盈着药水味以及小孩哭声的走廊上,一直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广播里在叫自己的名字,晓树这才拖着僵硬的肩膀进了二号诊室。
坐罢。
晓树一愣神,心脏又是狂跳起来,这个声音:李……医生?
李一蒙从桌案上抬起头,见到晓树也是微微一怔,遂即笑起来了:你好啊。
你好,你好。晓树坐到李一蒙对面,没想到是您。
我也没想到,真是有缘。李一蒙接过晓树的病例,姓名?
晓树,破晓的晓,树叶的树。
年龄?
头顶的白炽灯短路了一刹,晓舟珩心脏也随即颤了一下:二十八。
加重了是吗?李一蒙停了笔,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晓树。
是啊,越来越痛了。晓树不知为何好像与面前这人不能对视,他似乎比那晚地铁上更加引人注目,面色还是有些发白,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但眼角还是弯弯的,带着那种温和的笑。
先把外套脱了,我先看看。
晓树脱去外衣,李一蒙趋近他身侧,捏了捏,又拿着仪器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