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终南没料得他如此听话,顺势一把将晓舟珩狠狠环住,头贴在在他胸口上,隔着布料静静听着那清晰的心跳声,这厢便闷声笑起来。晓舟珩更是羞了,胸口也发起痒,垂眼看着李终南随意挽起的发,突然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个迫近而立之年的男人——
晓舟珩的手才触及李终南的发丝,那边角落里突然发出一阵异响,晓舟珩一抖,慌忙就要下来,李终南还是抱着他,嘴中打趣道:怕甚么,想必是霍大侠醒了。
是了,霍栖迟,醒了。
待二人将霍栖迟扶至桌边坐好,给他上了茶。
既然捉住了,救老子为何?霍栖迟眼皮一抬都不抬,似乎对这种以礼相待并不领情,侮辱老子?
自然不是,亦不敢。李终南道,只是想问问霍前辈为何出现在此处。
杀他。霍栖迟朝晓舟珩所站方向扬了扬下巴。
为何?
霍栖迟动了动嘴皮,不再应声了。
是得了李小将军的令罢?
晓舟珩只觉李终南这种问话方式着实不行,如此直接,对方就能将实情告知于他们二人吗?
果真霍栖迟眼角一抽,不再言语,似乎刚才那些话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伸进院里的树枝间传来几声秋蝉断续的鸣叫,又是过了半响,霍栖迟眼中才恢复了一些生机,他抡了抡自己臂膀,开口问:这庄子里有酒?
有白事,饮不得酒。
霍栖迟奥了一声,拿了茶杯,顾不得烫,直直灌到嘴里去。完事还不待将茶杯放下,霍栖迟便一指晓舟珩,冲着李终南道:他是你的人?
李终南笑笑:嗯。
罢了,老子不杀他了,算是卖你师父个面子。霍栖迟似乎想起李终南是何人了,不顾晓舟珩在场,话匣子也打开了,你师父人呢?他欠老子的酒甚么时候还?老子可是在北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子等了六年了。
晓舟珩不知他们嘀嘀咕咕在说甚么,只见李终南浑身一阵颤栗,语音语调变得怪异起来:前辈这次见不到他了。
哦?他与铸剑那家伙归隐了么?也好也好,也不给个信来,太不够意思了。你们家那块地我也就不护着了,北边那边成天打仗……
霍前辈,若你此行没杀成绝艳先生,你该如何回去复命?李终南眼瞳微缩颤抖着,勉强遏制着一股汹涌而至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