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韩铁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蒙着的厚重之汗早已将身上衣衫浸了个完全,本想脱了衣来个赤膊,思来想去,韩铁衣怕李韫琋瞧见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这厢只得作罢。
李韫琋每日也有早起的习惯,此时登楼眺目,远远便看那男人,脸上还隐隐有被前几日被自己玉扳指划伤的痕迹。李韫琋心下不知何处生出了些许膈应,遂卸了那扳指,随手丢给身边的祝离忧:赏你了。
祝离忧伸手一接,实打实感受到了那份量,即刻便吓了个半死:大当家……
隔手。李韫琋白了祝离忧一眼,爱要不要。
要,自然要的,大当家赏的哪样不是好的。看着李大当家紧锁的眉头,祝离忧嘴角笑意更浓,扳指可诒,大当家心结难消,不如……
今日叫你与我来此处一观晓日曈昽,可并非想听你的谑浪之词。
祝离忧又笑笑,声音却沉了下来:方才王爷又遣人过来……
身体抱恙,改日。李韫琋似无意瞥了远处的韩铁衣一眼,晚上摆宴,请八少爷一行人。
祝离忧应下,方要转身离去,耳边似传来细不可闻的一句:……给韩公子倒些水去。
……
晓舟珩洗漱罢,又是拿了书来看。看过一章,正要翻页,却冷不丁发觉李终南不知何时进到自己房内,正坐在书桌对面笑盈盈看向自己。
迎上目光,晓舟珩面上轰一下滚烫起来:你甚么时候来的。
不过半盏茶,恕汀真真绝情,甚么书能有你的终南好看。
晓舟珩被他盯得心下发慌,正要说些甚么,突然想起一事:八少爷,我还不知你的字。
我的字?李终南一偏头,好像确实不曾有过,府中之人还当我原名是李韫世,便是终南终南这样叫了。
晓舟珩想唤他一声终南,心下却觉得分外别扭。
不过,我倒是想出来一个。李终南笑道,野渡二字如何?
晓舟珩不禁也扬了嘴角:野调无腔,自难舍渡,好像确实与你相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