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正常人类现在这种状态早就断气了, 但不知为何张兴竟然还能活着, 甚至一直嚷嚷着自己很疼,特别疼,让周围人救他。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大部分身体已经化成了脓水一样的液体,被泥土怪物给一点点吞进了身体里。
这个怪物身上到底是泥巴还是……时林牙酸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难以置信道:别告诉我其实是那种东西堆成的。
男人笑了,正当时林琢磨对方这种态度究竟代表什么的时候便听到对方的回答:当然不是,主体还是泥巴。
他的手指在时林柔软的唇边不轻不重地摁了摁,然后才继续道:不过确实也有,你看那泥巴的颜色不也猜到了吗?
时林忍不住抬眸看向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泥巴怪物,终于明白了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究竟从何而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土腥味,现在想来应该是那种脓水的腥臭味才对。
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时林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充斥在自己脑海中的诡异画面给甩出去,然后才看到单让川投射过来的带着担忧的眼神。
他马上意识到单让川已经看出男人又来找自己了,于是冲着对方小幅度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么在意他?男人果然生气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对时林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状态,但还是下意识不想让时林的视线中有别的人。
已经认定这人就是男人的时林在心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声道:你吃哪门子的飞醋?
男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刚才在吃醋,于是在时林的唇边匆匆落下一吻之后便消失在了时林身边,任凭时林再怎么询问都没有出现。
神出鬼没的……时林嘟囔一句,然后才跑去单让川那边站定。
原本被男人从他身上扔走的甲虫也忙不迭飞了回来,寸步不离地跟着时林。
你还好意思回来,刚才怎么不拦着他。时林没好气地捏了捏甲虫光滑的背部,成功得到了对方委屈的抱歉。
可是我打不过主人呐。甲虫停在了时林的肩膀上,声音十分微弱,看起来刚才被男人吓得不轻。
时林也没有真的要怪它的意思,因此也只是笑着摸了摸它的翅膀,然后才面色难看地盯着那边的张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泥巴怪物在吞噬掉张兴的大部分身体之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偏偏留住了对方的脑袋半晌都没有吞掉。
张兴只能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着,但无论怎样都无法滚出泥土怪物的身体范围,除了让自己的脑袋也粘上那些粘液之外什么都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