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窗外那只白骨手越发放肆地敲打着玻璃,时林眼睁睁看着那块玻璃慢慢产生裂痕。
虽然猜测身后这人不会让自己真的受伤,但时林还是紧张地捏住自己的裙摆,那里的蕾丝布料在他的动作下皱成一团,显得可怜兮兮的。
多可怜的小裙子啊。曼尔斯将那片衣摆从时林手中抽出,抚平上面的褶皱。
怎么样?现在考虑好了吗?他好像想通了,恢复了那副笑眯眯地样子,等待着时林的答复。
如果我答应你,刘悦会怎么样?时林轻声问道。
曼尔斯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个。
一切如您所愿。他回答。
时林点头,将手放在曼尔斯伸出的掌心,我答应你。
若是换一个场景换一副穿着,俩人现在的样子怕是会被人误以为在求婚。
可惜没等曼尔斯捏住手心的那白皙修长的五指,时林便像被烫了一般收回右手。
他脖子旁侧那枚印记正在隐隐发光,显示着主人动荡不安的情绪。
曼尔斯一笑,抓住时林刚才收回去的手落下一吻:那请您跟随我来。
他变出一个鬼火灯笼拎在手中,绿油油的火光总让时林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灵异电影。
如果忽略之前的经历,曼尔斯确实是个足够完美的朋友。时林被他牵引着慢慢走到楼梯前,看着眼前明显跟一楼装扮不同的大门心中犯嘀咕。
如果是旁人,需要走那边的楼梯。曼尔斯轻声解释道:不过你可以和我一起走这边的通道。
这间屋子里装饰得非常精致,就连墙上的油画框都比二楼华丽,就是上面的图案让时林感觉有几分不适。
画上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手旁的向日葵,手上端着一只小巧的骨瓷茶杯,乍一看没什么不对。
但是那只杯子好似有魔力,能将人的视线牢牢吸引在它身上,连不知不觉走到画框面前都没有任何直觉。
别看。曼尔斯适时伸手捂住时林的眼睛,将人从恍惚的状态下拉回来,这是一道保护机制,除了我没人能安全离开这间房。
他笑了:当然,你除外。
这幅油画的材质有问题,画中鬼的类型也与外面那些不同。
见时林终于清醒过来,曼尔斯干脆将人抱在怀里解释道:这是用人鱼的骨灰画上去的,能够让人迷失在画中,成为保持油画鲜艳颜色的养料。几百年过去,它不知道吃了多少生物了。
他抬手敲了敲油画框,骨瓷杯处浮现了一个小小的人鱼身影,委委屈屈地对时林说了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