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之前来过一次,但那次赶着回去,不过是走马观花地看了几眼,现在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到觉得这院子比大太太那里更像寡居之人的住处。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要不是他当初那般害我们一家,现在这陆府哪里轮得到那个野种当家!
你少说两句!
你现在跟个废人一样,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那样不是我操心?你还好意思让我闭嘴?!
两人的争吵声几乎能将屋顶震碎,侍女满脸尴尬地站在门前不知所措,偏只有陆让川这个被骂成野种的人看起来最正常,竟然还有心情同时林说笑。
我说的吧,你等会可千万躲好,别被他们波及到了。陆让川突然伸出手揪了一下时林脑袋上一撮翘起的头发,心情很好的样子。
时林担心他,默默蹭了蹭陆让川的手道:你别往心里去……
他确实对陆让川在陆家的经历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对方现在已经掌权,二奶奶还敢称呼他为野种。
屋里争吵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二奶奶没好气地走出来啪的一声拉开门,见到站在门口的陆让川一愣。
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心虚,但又不好在陆让川不开口的情况下先自己提起,只好放软了语气:在门口站着多不好,进来坐吧。
她侧身正好露出了屋里喝茶的二少爷,对方坐在轮椅上面色阴沉,见到陆让川一行人也只是勉强点点头,一句话都不说。
时林怒气冲冲地瞪着两人,嘴巴一开一合却没发出声音。
他看了一眼堵住自己嘴巴的陆让川,小声道:干嘛堵我嘴啊。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小股湿润的气流喷洒在陆让川的手心,勾得他没忍住唇角含笑,恨不得下一秒按住时林狠狠亲一顿。
虽然说是让众人进屋坐下,二太太却也没有让侍女来拿凳子让众人真的坐下的意思,自己一个人慢腾腾地走到二少爷身旁坐下,端起茶杯一声不吭喝着茶。
但陆让川和时林的动作也不知道触动了她哪根筋,原本看上去冷静下来的她直接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声音尖锐地道:陆让川,你别以为自己现在掌权了就能肆无忌惮!
她越说越生气,不顾二少爷阻拦的手直接站起来: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不知道身世的野种,被父亲抱回来后给了个少爷名分还不知足,还要跟我们抢家产。
时林实在没忍住,一把拉下陆让川的手:你神经病吧!他那里不好了,一口一个野种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确实不知道什么骂人的粗话,翻来覆去也只知道几句神经病、滚、有病诸如此类的话,不像是骂人,倒像是跟人张牙舞爪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