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没上够是吗?他这样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沈厌说多少次了,但凡你杨稚的态度好点,他就不会用什么逼迫的手段,可是偏偏,他比谁都绝情。
他沈厌也会没有招数可使的,杨稚总做的那么狠,让他越发加强把他关进笼子里的邪恶念头。
这人怎么都劝不回来了,是不是只有把你砍断手脚关进去你才会乖?才不会逃跑?
可不可以不激我,杨稚……沈厌眼眶红了,他让他觉得无力,绝望。
不都是你一直在激我吗?杨稚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一直,在激我。
热泪掉在杨稚脸上,从沈厌红红的眼眶里滑落的眼泪和杨稚的泪痕交织,黏腻在他的脸颊,最终滚落在床单上。
沈厌伸手抹掉他的泪痕,他没有见过杨稚哭,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真切滚落下来的泪水,他手指尖都在颤抖,你松松口,能怎样啊……
杨稚偏着头,他们俩的视线都在模糊,互相折磨彼此。
稚哥,我放不了手,我爱你了,我怎么放手啊……沈厌去亲吻他的脸颊,杨稚动也不动,男生哭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指定是碰到了心窝子的事。
我求求你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可不可以?沈厌知道杨稚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要怎么办?顺应他?放手吗?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热烈的喜欢这个人,从开始的一点点,到现在的百分百,他都没给自己留下退路,他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舍得丢下他的,作成现在的孽。
杨稚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灵魂像是不在,死寂的望着一侧,也是一种果决。
沈厌拿这样的他没法子,他只是一遍遍渴望的请求:你说什么都好,我都会听着,我不要你爱我,我也可以……不管你现在喜欢了谁,都让我来付出就好了,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对你付出的机会……
他掰回杨稚的脸,疼爱的亲吻了下他的唇,稚哥,你点点头,点点头好不好?
戒指还给我吧。杨稚有气无力的开口。
沈厌顿住了。
他不点头,他只要戒指,他不答应。
沈厌望着他这双眼,从没有想过他哭起来是这么美,也这么伤的样子,他扯唇笑了,苦涩的撑起来的笑十分的病态,他癫狂的笑两声,从杨稚身上站起来,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整个人变得疯狂。
他拎着一把椅子,就开始造起了孽,他将落地窗砸的稀巴烂,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嘴里念念有词:戒指!戒指!
他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像个精神病人。
掉下来的碎渣子扎进胳膊里,沈厌感觉不到什么痛感,浑身都麻痹了,心脏太疼了,其他地方都感觉不到了。
无论我说再多,在你心里,都他妈比不上一个戒指!
他咣当把椅子砸向了墙面,留下深刻被撞坏的印记,再听那椅子掉在地上的轰隆声,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可怖,李忆南送你的,都是宝贝,你爱他,你爱他!
吵闹的声响,杨稚盖住了眼睛,觉得疲惫。
沈厌失去了理智,他不愿意杨稚逃避,他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杨稚被迫坐起来,沈厌跪在床上,单腿锁着人,强迫杨稚抬头看着他,他发疯:你当初不也这么爱过我的?你爱我啊!拿出一点点爱我就够了杨稚!
你他妈爱我啊,为什么不继续爱了?!你杨稚的感情就这么低廉?转头爱上别人,你以前到底爱没爱过我啊?啊?!
他是个疯子,得不到回应的疯子。
稚哥,你理我,你理我,你说你爱我……说啊。他卑微又狂野的请求,分不清到底谁是劣势。
杨稚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痕,他说:我不爱你。
沈厌苦笑两声,自欺欺人,不会的,你又在激我了,你明明爱我的,那么爱……他都感觉得到的爱。
杨稚冷眼看着他,他那颗心的确是死了,看到这样的沈厌,他竟然不觉得心痛了,死了吧?爱沈厌的杨稚。
沈厌曾经是他的惊艳,是他少有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迅速爱上的人,可后来的时间,向他证明了,他爱错了人。
我是爱过你,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你又发什么野啊?杨稚淡漠的好像自己是个看观,杨稚,纪泽阳,是你沈厌自己选择的呀,忘了吗?忘了?
想说吗?他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呢,这是个机会啊,清算旧账的机会。
杨稚也有委屈,也有没来得及控诉的话,一起崩溃,一起去解决,一起面临过去,因为曾经一起过。
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他甚至没有更多的力气了,声音放的很低,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杨稚道:你跟谁滚床单我都无所谓,沈厌,咱俩不一样,你跟纪泽阳上没上过我不在乎,我没你那么重的处女情结,我他妈要的又不是你的身体,这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介意的是你跟我在一起心里想别人了,懂吗?看见好看的谁不想摸两把?咱们都坦诚点,都是男人,那点小心思瞒不住,但是我喜欢你,就自然而然的不愿意和别人发生关系,这证明我在喜欢你,我尊重你,但你呢?你放不下小初恋,放不下他你跟我上床,你恶不恶心?
你不仅不尊重我的感情,也没尊重我的身体,这问题太严重了,能不能听明白?
我有情感洁癖,你触到了我的底线。一次性说个清楚吧。
对不起……
有个屁用?杨稚决绝的说:你背叛我的时候,我都受着了,我放弃你了,你跟我说你受不了?
怎么受不了的呢?再疼也是受得了的啊,他都受过来了,就别说自己不行了,放弃的时候,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吧?真是长不大。
你在开什么玩笑沈厌?杨稚咄咄逼人,你想要我就要,不想就丢了,你打条狗还能唤回去,你是把我当你的忠犬?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