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稚会做菜,会做他喜欢的菜,他连说都没说过杨稚就知道他喜欢什么,这还不够明显吗?
他有一次发烧在家,杨稚知道了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照顾他,虽然他嘴上没说,可闻淮不是傻子,三天都没去上课的杨稚时刻不离的陪伴在他左右,生怕他有一丁点的恶化,他还感觉不出来吗?
闻淮不抽烟,他也不喜欢别人抽烟,杨稚和他在一起没有动过一支烟,没有碰过一次打火机,他什么都没说,可闻淮看不见吗?
杨稚一直是默默的,顺从他,照顾他,爱护他,他闻淮也不是瞎子,可……
这手,他必须分。
稚,你就没想过,我也许根本不喜欢你这一款,我不喜欢比我年龄小的……
你说什么?杨稚第一次打断了闻淮的话,他从来没有截断闻淮的话的时候,他是那么尊敬这个人,可是现在他不止截断了他的话,声线也很不友善,闻哥,你再重复一遍,抱歉啊我没听清。
我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杨稚掐着烟的手紧了紧。
闻淮壮了壮胆,叹口气,重复道: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杨稚盯着他,眼神无比的凶狠,他哪里这样看过他?他那温柔如水的神色才是对面前这个人的,什么时候,他杨稚舍得用这种眼神看闻淮了?
闻哥,那你跟我在一起耗这么久,图什么呀?他佯装平和的声音下藏着暴怒与冲动,他真怕自己失控了,他根本不舍得对这个人发脾气。
闻淮再听不出杨稚的隐忍可就说不过去了,闻淮道:好了,我说实话吧,稚,我喜欢不上你。
我喜欢不上你,听听,多好的措辞。
好像喜欢他,很让人为难。
杨稚看了他半会,最后索性点点头,低眸下去,看着指尖的烟,哦,明白了,不喜欢。
这才是所有理由中最真实的一个,简单易懂又真诚。
杨稚笑道:跟我那么客气干嘛呀?闻哥,有话直说,也好过拐弯抹角的,都是成年人,真没那必要。
闻淮却道:我并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绝……
不绝,杨稚抬头道:真的,这有什么绝的?
闻淮看他这样,反而不太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他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他是想和平分手,可现在杨稚是没生气,可他的表情却很微妙。
闻淮试探的说:稚,你……没事吧?
杨稚怔道:哦,没事。
说完他搓了搓脖子,掐掉了烟,闻哥,早点回去吧,你明儿不还得主持毕业晚会吗?
闻淮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举行毕业晚会,同时还要选举下一届接班人,他明天的确忙。
闻淮站了起来,经他一说才注意起时间,他们已经待在这儿两个小时了,闻淮临走之前上前摸了下杨稚的肩膀,安慰的说: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别喝太多酒。
杨稚对他笑了一下,嗯,知道。
闻淮看看他,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迈步离开了。
杨稚把烟掐掉,修长的手指捏起桌子上的杯身,仰头一饮而尽,再将杯子随手一推,点了点桌面,对吧台边的调酒师道:vodka。
调酒师给他拿了一整瓶伏特加,杨稚跳下高背椅,拎起酒瓶就进了舞池,随音乐和人群狂欢。
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他和闻淮在一起一年半,一年半没有碰过烟酒,这对常人来说不是个简单的事,在此之前,杨稚还是个不良少年,打架泡吧喝酒抽烟谈恋爱,他没有一样落下的,但他长得奶,也没人觉得他是这样不靠谱的一个。
他真正成长起来的,真正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男人的时候,是遇到闻淮。
现在人没了,他果然没了枷锁,没了顾忌,成为了那个最本真,最像他自己的杨稚。
稚爷,又回来了。
伏特加洗刷委屈,音乐轰炸理智的情绪,身体的摇摆驱散愤怒,意识迷离,随心而动,所有糟心事都与他无关。
一个字,爽。
他抬起手的动作露出了一段迷人的腰线,他疯狂买醉的模样让他越发出彩、销魂,他摆动的身子,迷蒙的双眼,叫嚣的声线,都一点点落进某人的眼睛里,掀起惊涛骇浪。
妈的,想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