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忍不住提醒:孙二少,您的衣服。
外面穿着的是白大褂,上面有已经洗不干净的痕迹,孙庭绍脱下了白大褂,走了出去,想到自己今天没解剖,眉头舒展开,这样身上就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宁蓁蓁就在警署外等着,见着了孙庭绍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搅你的工作。
正好一个案子结束了,来吧。孙庭绍顿了顿,看了一眼宁蓁蓁手中拎着的礼盒。
宁蓁蓁把礼盒给了孙庭绍,这是我在福满楼带的糕点,可以送给你的同事吃。
孙庭绍想到了这做派像是他妈,也是时不时送东西过来,他顺手接了过来,好。
孙家二少独立特性谁不知道?就连警署的人也有些怕孙庭绍,现在见着他引着一位女士,不少人好奇地张望,原本在说八卦的声音都小了起来。
孙庭绍手中拿着礼盒,在见到了吴探长之后,把东西塞给了他,带个朋友进解剖室,这是她带过来的见面礼。
宁蓁蓁听到了这里,对着那位探长笑了笑。
吴探长的眼睛黝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他打量着宁蓁蓁,难得看到咱们孙二少的朋友,怎么称呼?
免贵姓谢。
吴探长有心想要多问几句,但是看到了孙二少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就说道,谢小姐带的是福满楼,小崽子们有口福了,孙二少带着谢小姐忙吧。
如果要是后世,警署大门哪儿有那么好进,更遑论要去的是法医解剖室,不过在这个时代,新旧交替,很多事情没那么严格。
宁蓁蓁对吴探长行了礼,跟在了孙二少的身后。
等到两人一走,其他人就围了过来:
头儿,那位小姐什么来历?
是啊,像是小媳妇儿一样的跟在二少的身后。
哇,我看到孙家二少都发憱,那天他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刀,吓死我了,他媳妇儿居然不怕。
吴探长把福满楼的糕点拆开,那位小姐姓谢,看着二少对她不一般,实际什么情况不晓得,不过能进二少的实验室,在二少的心里分量不轻。等会人要出来的,我在警署里,就敲我办公室,知会我一声,还有在解剖室的今天是小张对吧,让他多留留心。
孙家的一位是他老头的顶头上司,孙二少的情况,他心里头是门清,看着宁蓁蓁跟着孙二少的身后,自然而然也想着红线上去。
宁蓁蓁跟着孙庭绍去了解剖室,看了不少他的得意藏品,忍不住眼角抽动。
难怪那天晚上孙雪梨表示她的二哥一直是单身,这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再往后大几十年,女孩子也消受不住。
孙庭绍介绍实验室里他自己制作的标本:
这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器官,反长的心脏,心房心室都都是镜像反,非常难得一见的标本。
多完美的肺叶,与教科书上一模一样,当时刚解剖出来,我就十分喜欢,你若是见着了,定然也会觉得生得好。
你别看现在肾脏的解剖结构很好,当时裹着很厚的脂肪层,我用了很久的功夫才分离出来那些脂肪层,到现在我还记得味道。
孙庭绍说的这些,宁蓁蓁都接得上来,于是助手张岭转述出去这些言论,其他人都表示这位看起来柔美的谢女士居然是这等人杰,大大出乎人的意料,都觉得如果不出意外,这位就是孙家的二少奶奶了。
等到在宁蓁蓁离开的时候,这一帮警察的目光里都有些敬仰。
孙庭绍对人的目光并不敏感,宁蓁蓁注意到了,只是对着一个拿着饭盒吃饭的探员笑了笑。
两人坐在人力黄包车上,准备去餐厅吃饭。
今天傍晚有迤逦红霞,表示明日里是个好天气。
这红霞就像是孙庭绍的心情,回家的时候,他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
今天接到了任务?孙母本来在给女儿挑首饰,看到了是二儿子回来,有些诧异地开口,任务比较简单?
不是。孙庭绍脱去了外套,递给了家里的佣人,和谢小姐吃饭。
孙雪梨手中本来拿着一串珍珠项链,这会儿听到了二哥的话,直接一个手抖,项链都掉落到了地上。
要是以前孙母要说女儿毛毛躁躁的,这会儿哪儿顾得上?她眼睛瞪圆了,问道:谢小姐是谁?
孙雪梨把珍珠项链捞起来,和母亲一样眼睛因为诧异而圆溜溜的,就是苏苏喜欢的写的那个作者。
孙雪梨是五官最为肖似孙母的,见着妹妹和母亲两人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孙庭绍嘴角微扬,是她,今天在实验室一整天,晚上请她吃饭。
这一笑让母女两人相视一眼,感情吃饭的人是上次开大会的会议主题人物。
本来对宁蓁蓁,孙母没报太大希望,之前给儿子安排过一位林小姐,那位可是海归,还是儿子同学,也就聊了两天不了了之。
孙母哪儿见过儿子含笑提起人。
最让孙母意外的是,儿子不光是刚刚提起了宁蓁蓁带着笑,还坐到了沙发上,问起女儿一些宁蓁蓁的事。
孙雪梨忍不住问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问呢?
孙雪梨的问题也是孙母所关心的。
孙庭绍:刚刚一直说细菌的培养,没怎么问她的事,正好看到了雪梨才想起来我对她了解得不多,以后要一起合作的机会很多,所以现在问问情况。
二哥想问什么消息,孙雪梨都回答得很仔细,甚至二哥问到自己不清楚的,孙雪梨本来说的是,晚点我问问瑜瑾。
你要是苏苏,那是你崇拜的作者,多了解一下挺好的,你又不崇拜她,没必要问这些,反而让谢小姐奇怪。孙母这会儿先是对女儿说完了,再对着儿子说,绍儿,你自己想知道谢小姐的状况,不如自己多问问,有空吃个饭,喝喝咖啡,聊天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孙庭绍点点头。
孙母笑了起来,本来还想说有空可以带着人回来看看,最后还是忍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儿子的红线既然老天爷牵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