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日看见舒薪买东西,她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上前去奚落两句,结果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回去还做了错事,被钱进狠狠的打了两巴掌。
至此,她算是明白,很多事情,不单单要站在家庭上说,还得站在大义上讲,更要站得住脚,有道理别人才会帮你。
就阿木、柳氏和离,本来是没什么的,但偏偏阿木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寡妇,柳氏身怀六甲,阿木回家不问缘由打了柳氏娘几个,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没有一个会站在阿木这边,因为他错了,错的离谱。
端看今日这些来吃喜酒的,有几个是真心祝福?
怕是一个都没有。
她不知道都这样子了,她老娘还要闹什么?
银子被偷了,查,只要查出来是谁偷的回来就好,和区氏去闹,区氏有钱有粮有地有铺子有宅子,阿木心还在她身上,又怀着阿木的孩子,她不是柳氏,不会任由你欺负。
舒娟儿拉着舒婆子,苦口婆心劝道,娘啊,事到如今,你可千万不能胡来啊,你这般去骂区氏,却忘记了她不是柳氏,任何时候,多想想她口袋里的钱!
对,就是因为她,我这钱才被偷的,我要她赔!
舒婆子越说越来劲。
舒娟儿只觉得头疼。
你要她赔?凭什么?钱又不是她偷的,且今日本是大喜日子,如果真闹得阿木带着新媳妇去了镇上,以后咱们家更要被戳脊梁骨,娘啊,你不想想自己,想想几个哥儿,他们马上就要考秀才了!
考秀才?可如今家里钱都没有了,拿什么打点?
这不是还有我和缎儿嘛,多没有,几百两总是有的,再说了家里田地马上就要秋收,等收了粮食卖掉一些都是钱,娘也可以让阿木两口前拿钱出来嘛,再者各房也是有钱的,让他们自己先拿钱出来也是可以的!
自己的儿子去考秀才,那有做娘的闷不吭声,不拿钱的。
舒婆子觉得有道理,可想着自己的银子,又问道,我那银子能找回来吗?
能的,娘放心吧!
舒婆子听了,才轻轻的吸了吸气,让自己不要乱想,钱肯定能找回来的。
钱进带着捕快过来,看着好好的柜子,锁好端端的,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先家里找找吧,兴许是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
舒婆子立即带着人找,可把主屋找遍了都没找到,便开始找其它屋子,犄角旮旯。
本要去舒阿木喜房找,舒阿木拦住了门不答应。
钱进也是看不上舒阿木的,靠个女人吃饭,穿绫罗绸缎就真是大爷了?
那先去别的院子找找!
钱进说完,转身就走。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舒金枝的屋子找到了。
舒金枝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瑟瑟发抖,拉着舒婆子袖子哭的一塌糊涂,娘,不是我!
这是心肝小女儿,舒婆子自然知道不上她,拉着舒金枝柔声安慰,别哭了,娘知道不是你,是有人想要冤枉你呢!
舒婆子说着,看向几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也看不出来是谁。
毕竟钥匙只有她和老头子有,老头子不可能拿了放到幺女的房间衣柜里。
只是会是谁呢?
这个家里,谁能有这钥匙?
真是出家贼了。
为了几个孙子的前程,舒婆子不敢闹,钱进也不会细查,这事就这么算了,临走时问舒娟儿,跟我一起回去?
舒娟儿本想住两天,可钱进开口了,她只得跟着一起回去,连带着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女儿芳华也跟着回去。
每来舒家一次,钱进就越发看不起舒家人。
家风不正,想要考上秀才,难!文章做的再好都没用。
舒缎儿也不敢多留,更顾不得一院子的狼藉,坐了马车回镇上。
韩氏、赵氏、许氏看着一院子的骨头、瓜子、花生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拿起扫帚大嫂。
舒雪梅、舒芳菲、舒宜慧在一边帮忙,舒阿城、舒阿山、舒有田去还桌子板凳,舒宜然几兄弟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屋檐下,就是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舒阿木、区氏在喜房里,吃着丫鬟拿进来的饭菜,喝点小酒倒也有滋有味,压根不管外面怨气冲天。
舒婆子歪在床上,舒金枝坐在一边哭哭啼啼,就是不出去帮忙,舒婆子也舍不得,柔声安慰着舒金枝。
赵氏好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韩氏,是不是她做的,这事除了她没别人。
韩氏也看着赵氏,以为是赵氏做的。
妯娌两面面相觑,都吩咐摇头,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钥匙在舒婆子身上,素日里能拿到钥匙的就是舒金枝,而前几日韩氏堵住舒金枝,诈得舒金枝承认那日是舒婆子要她喊舒芳菲去厨房收拾舒薪,结果被舒薪打了。
难道……韩氏轻轻呢喃一句。
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好一个舒金枝,这是要陷害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