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的叶欢先是觉着热,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肌肤相贴,对方的热度惊人,热的她呻吟一声,那人贴着耳朵和她说着话,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温柔。
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般,又酸又疼,她哭唧唧别过脑袋抱怨一句,准备继续睡。可身边那人似是不打算放过她,细密地在她滑腻的颈项上吮吻,有力的指尖,拂过她的肌肤,所到之处,像有火点流窜。
接下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被风吹的荡漾飘浮,随着那凶猛的律动在一片涟漪中迷茫,兴奋……
她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插进对方的头发,轻轻拉扯,柔声唤着:夫君……
身上的男人轻声嗯的答应了一声,身下的动作轻柔了起来,同时捧着她的脸,缠绵而又热烈地吻着。
两具身体纠缠不休,仿佛要将对方嵌进自己的魂魄里。
最后,她浑身酥软,低声哭泣,抓着他的肩膀,撕扯着被褥,胡乱的求饶。
她好像是死了,又好像被人硬生生拉回了人间。
身上的人低声安抚着:嘘……别怕……我在……这一世,我定会护你周全。
粗糙有力的手略带颤抖地抚在她脸上,一路滑下,将她柔软纤细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爱怜的吻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叶欢才从昏睡中醒过来,耳边仿佛有人在低声说话,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语言,像是一种古老的语言。
她微微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正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叶欢赖唧唧的往对方怀里又挤了挤,调皮的去嗅那人的脖颈。
如火焰般的陌生味道窜进鼻腔,她皱了皱眉,歪着还木呆呆的脑袋想了想,没想起这个味道是谁,于是千般不舍的将眼镜张开一条缝,正对上驰槊黝黑的双眼。
最关键的是,对方此时正一丝不挂,以一种无比暧昧的姿势和她纠缠在一起。
我是谁?我在哪?我天杀的睡了谁?
叶欢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浑身僵硬,后背不自觉的冒冷汗,几乎是本能的用力将眼紧紧闭上。
耳边有人发出低低笑声,道:害羞了?
叶欢紧闭双眼,五官几乎皱在一起,缓慢的将自己八爪鱼一样纠缠的肢体从对方身上拿开,僵硬的转身。
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板着肩膀,硬生生给转了回去。
还是……后悔了?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带着隐隐的怒气。
叶欢急忙用力的摇头。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驰槊的面承认自己睡错人了,那样她绝对被这个男人用那恐怖的藤条活活鞭死,或者比这还恐怖。
肩膀上的手一下放松了力道,男人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甚至带着些调侃的味道,说道: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生什么气?
叶欢不解,明明昨天是他生气跑了好吧?
觉得自己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索性把心一横,缓缓的睁开一只眼看过去。
只见在和她面对面的枕头上,驰槊正眼神温柔,笑吟吟地看着她,长发和她一样散乱在被褥上。
乖,别气了!驰槊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笑道:我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叶欢只觉得心莫名的漏跳一拍。
那个叱咤幽冥,让六界头疼不已的可怕男人,此时此刻正那样深深地看着她,平日里阴冷狠厉的双眼中,此刻盈满了笑意和柔情,倒影出两个小小的她。
这样的驰槊,怕是六界之内,只有她见过。
没有女人是不虚荣的,包括她。没有人是真的不怕死的,包括她。
叶欢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拦住男人的劲腰,往他滚烫的怀里蹭了蹭。
头顶立刻传来一声轻笑,男人双臂用力将她搂紧,揉着她乱蓬蓬的头发,宠溺的道:小傻瓜!
这不用说,叶欢也觉得自己奇傻无比,怎么就喝个酒睡了这么个大魔头。
虽然之前胡媚儿总告诉她和男人欢爱这种事,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但是叶欢还是知道这世上有些男人是要求伴侣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如果对方做不到,他们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叶欢可以确定,驰槊就是这种人。
这人绝对不似君无涯和凤青言,她估计以后多看其他男人一眼,这人就会直接挖了她的眼珠子泡酒,估计还得让她自己喝了。
想到这,她几乎是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驰槊以为她冷,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用被子裹紧了。不过他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微微皱眉,随后手一挥,下一刻,两人已经身在驰槊的房中大床上,就连身上的被子都已经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