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卧室里,趁着叶欢去煎药,白泽晃荡到凤青言的床边,冷哼一声道:你真是在用生命在向我演绎,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凤青言一挑眉,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白泽道:都说你们青鸾一族清心寡欲,我看你就是个例外,重色重欲的厉害。
凤青言闭着眼,没好气的回道:某个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的男人,没资格说我。
你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身体都那副模样了,还想着寻欢作乐,活该!白泽往床边一坐,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桔子剥开,边吃边说:我就算恢复了,也不会像你这个样子不要命。
凤青言冷哼一声道:某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你什么意思啊?接连被人嘲笑,作为男人的白泽自然没了好脸色,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吃个葡萄给你看看,到时候你别后悔!
你敢!凤青言猛的睁开眼,狠狠瞪白泽,半晌终于是体力不支,又重新闭上眼,道:你这人无事不登叁宝殿,这次来干吗?
白泽也不想跟他纠缠,于是正色道:最近王宫里的混沌之气越来越躁动,王杖都渐渐压制不住了,我自然是来跟你商量下一步对策的。
白泽说完却迟迟没有见到凤青言回复,不由得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你还想劝我别把叶欢卷进来吧?
凤青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不想把她卷进来!
白泽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话,冷哼一声道:你别忘了,她来妖界的第一天就被刺杀,伤刚好又遭人劫持,虽然两次对方都没有得手,但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即便你不想,在你招惹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卷进来,逃不掉了。
你我都知道,混沌之力一旦暴走外泄后果不堪设想,当初的人界就是最好的例子。白泽见凤青言仍然不说话,继续道:往大了说,她本就是个修炼之人,为了整个妖界她义不容辞。往小了说,她现在身上有妖丹,只能呆在妖界,就是为了她自己有个栖身之所,她也逃不掉。当初是谁告诉我说,他想找一个可以什么都和自己一起去分担的女人。结果呢!遇到事情,你却只想瞒着她。
我现在大概是有些理解君无涯的心情了。凤青言又叹了口气,道:当初我看君无涯的所作所为一直不理解,像欢儿这么聪明又坚强的女孩,为什么君无涯事事都要瞒着她?守着她转世要瞒着,因为她受困与人也要瞒着,甚至连两人共有的敌人都要瞒着,硬生生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演戏。现在我才知道,这无关信任与否,也不是否认她的能力。只是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是毒药,她的血就是尖刀。你会本能的想把这世间最美好最纯粹的东西给她,想把世上所有的黑暗都偷偷挡下,想她无忧无虑,想她每天都开开心心,即便是一身伤痕疲惫的回来,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一切伤痛就都值了。
我就不那么觉得。白泽却耸了耸肩,道:我倒是觉得既然对方有知道一切的权利,两人知道危险共同进退才是最好的。
凤青言缓缓的睁开眼,却没有看白泽,而是看着床上的幔帐,缓缓的道:所以你才会表面上和我保证让她置身事外,暗地里却一步一步的算计,让她成为了你拿到王杖最关键的一环。
她做的很好不是吗?白泽笑道:如果不是她探清了地脉中的混沌之力,又用魔婴傀儡从内部解开了密室的机关,我们做的所有都是徒劳无功。
听到他的话凤青言猛地坐起,忍着胸口的剧痛,一双凤眼中怒气四溢的道:你诱她一个人进去探查,一个人对抗叁股势力,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起了杀心,她将会有多危险?
我喜欢她,自然不会不顾她的安危。白泽挑了下眉,自信的道: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几股势力都不会敢贸然动手,况且叁股势力里都有我安插的人手,一旦她真的有危险,这些人自然会拼死保护她。
我知道你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对我耿耿于怀。白泽随即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整个妖界只有她一个人有探寻地脉的本事,也是因为这个她才被王兄觊觎的,在能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物尽其用,这样可以减少很多的伤亡,难倒不好吗?
凤青言看着白泽,眼神从惊诧到失望,最后他摇着头自嘲一般的笑了,他开口问道:白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真的!白泽毫不迟疑的答,道:我有多懒你又不是不清楚,若不是为了给她永绝后患,我干嘛要蹚妖界这潭浑水?造福黎民百姓什么的,我可没那么高的情操。
凤青言没有接话,只是干巴巴的勾了勾嘴角,缓缓的闭上眼,又躺回了床铺。
就在白泽以为他已经睡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床上的凤青言开口道:我们明天就出发,北疆的那个老家伙快要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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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凤青言拖着病恹恹的一张脸坐上了马车,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往大祭司的驻地进发。
而这次的路线和叶欢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他们会绕路去一趟北疆,据说那里住着一个高人,可以解释王城里混沌之力的来由。
他们刚出发没多久就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妖界因为大城市特别少,所以雪原格外的苍茫纯净。
队伍休息时叶欢像个没见过雪的孩子,一下子扑进了雪里,在一片雪白中打着滚。
凤青言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你还没修炼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不要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