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刚刚继位,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自然也是最忙的时候,如今他并未完全恢复,也正是需要凤青言帮忙的时候,可他却大方的给他放了个长假。
凤青言抬眼看向白泽,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照不宣,于是微微一笑继续斗嘴。
大家笑闹了一会儿,白泽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凤青言自然也要休息了,以防夜里再出意外,叶欢主动守在他的床边。
似乎梦境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凤青言睡着时眉头微皱,睡的很不安稳。叶欢只好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拍着。谁知这一点都起不到作用,凤青言满头冷汗,牙关紧闭。
叶欢不忍心他继续被梦境折磨,急忙将他喊醒。
不要——
惊醒的凤青言,猛地坐起一把抱住了叶欢,不知是否是梦境太过恐怖,他力气大得惊人,好似要将女孩嵌入他的肌骨里。
可叶欢却并不喊痛,只是任他死死的抱着。
好半晌,凤青言才慢慢恢复,他放松了力道,却依旧不肯放手,道:我梦见了我娘,她就死在了我面前,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她一动不动的躺着。
叶欢碰到了他背上的冷汗,一阵心疼,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凤青言摇了摇头,道:至少在我手刃仇人之前,它不会过去。
叶欢有些吃惊的看着凤青言,她没想到,凤青言的母亲居然是被人杀害的。
我父亲在遇到我母亲之后一直住在人界,我出生之后两人便一直隐居在深山里,可是后来我渐渐的长大,有一日父亲接到妖界的军帖,说是有仗要打,他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决定为自己的族人再打一次,可他却终究是战死在了沙场上。母亲每每看到父亲亲手搭的房子就伤心欲绝,最后为了不在继续睹物思人,她带着年幼的我去附近的镇子上住了下来。说到这,凤青言顿了一下,他搂着叶欢小心避开后背的伤口,躺在床上。
我那时年纪还小,家中变故本就想找人倾诉,又不懂人心险恶,便将我父亲是妖族将军的事情告诉了一个玩的很好的小伙伴,谁知当天夜里便有无数的镇民点着火把冲进了我家,我和娘亲侥幸逃脱,房子却被烧了个精光。而且这样又惊动了人界的修仙界,妖族大将军之子,又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于是,我和我娘就成了修仙界里悬赏最高的通缉犯。凤青言继续说道:我们母子两个像过街老鼠一样躲了整整十年,我渐渐地长大,妖力没有,却生出了妖相,母亲见我这样就更加的小心翼翼,后来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便从各处搜集资料找到了妖界的入口,也就遇到了当时的白泽,他将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妖族,当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被人杀害了。
叶欢在凤青言的怀里安静的听着,她知道,男人虽然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身体却在不自知的微微颤抖着。
母亲去世之前应该是受过酷刑的,似乎对方是为了问出我的去向。凤青言牙关紧咬,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道:母亲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手,却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制住的,至少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而是现场除了血迹几乎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显然对方的实力远在她之上。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建立靖安院,联合修仙界,除了想要混出个模样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探查当年的真相。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完全没有头绪。
那你现在有头绪了吗?叶欢搂着凤青言,问道。
凤青言摇了摇头,道:还是没有,但是时间上却是在发生大泽之战之前,我十分怀疑,我母亲的死和那次大战有关。
叶欢皱眉,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们几个似乎都和那场千年前的大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凤青言似乎有些疲倦,他揽过叶欢,道: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说不定只是巧合,只是上天的安排罢了。
叶欢道:你居然还信天意?这可和我认识的靖安侯不一样哦!
凤青言却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从前是不信的,但自从遇到了你我便信了。
叶欢从他怀里抬起头,笑着调侃道:是相信天定姻缘吗?
不是凤青言却并没有笑,极轻柔地吻过叶欢的额角,依旧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他们真的存在,那样我就会祈求他们在你出事,而我又一时赶不到你身边时,他们能保佑你,撑到我来救你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