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言的狭长的眼冷冷扫过在场众人,露出一个看上去十分和蔼的笑容。
众人纷纷施礼,却互相交换着眼神,一来不解为何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凤青言居然只身一人出现在此,二来也在打探其他门派下一步的动作。
冠谷子看着凤青言明显维护的姿势,冷冷的问道:凤侯爷,您这是何意?
旁边的一名有眼力的弟子已经急忙从地上拾了扇子双手奉给凤青言,他随手接过,折扇展开,看似悠哉的扇着,却是依旧挡在叶欢身前,道:这里好像发生了点本侯不太想看到的事情。
说着,他随手招来两名太一门女弟子扶住叶欢,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看着叶欢服下,这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侯爷莫不是要包庇这个杀人犯吧?冠谷子冷声问道。
凤青言背后的手攥成拳,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转过身,道:杀人犯,谁?
虽然知道他是装糊涂,冠谷子却还是不得不忍着怒气道:就是你后面的叶欢,地上的这些武安派弟子都是她杀的,如今认证物质俱在,侯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若我就是要插手呢?凤青言依旧是一副笑容,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寒,道:我记得很清楚,圣上说过主犯伏诛后绝不株连,你们现在占着人家门派里不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凤侯爷,您既然已知道圣旨之事,便应该知道皇上的是让我们掌门,也就是未来的国师全权处理这里的事情。冠谷子道:您若是插手,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皇上怪罪我自然是怕的,凤青言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事不明,你们如此欺负君夫人,就不怕万一守阳尊回来找你们算账吗?
他话音一落,就见本来闭着眼无力靠在石柱上的叶欢猛地把眼睁开,死死的瞪着凤青言的后背。
这时,一名不知是何派的长老道:侯爷在外征战有所不知,守阳尊在天裂之时已经以身殉道了。
哦?是吗?凤青言微微回头,正对上叶欢急切的目光,他笑容微微僵了下,随即笑道:我可是听说了,当初下葬的只是守阳尊的衣冠而已,他的尸身可是被昆仑仙宫的人带走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仙界不可能平白无故带走一具尸体,他们闲得无聊吗?别忘了,史上可是有不少积下大功德的人是死后飞升的。说不定,守阳尊就是这样哦!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飞升成仙了也说不定哦!
说完,他转头正面对着叶欢,道:所以,你听明白了吗?好好活着,等他回来。
叶欢的眼眶瞬间一红,刚才还是那个可以力战群雄的女战士,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
而这时,就见沉怡安一身鲜血,慌慌张张的跑来,扯着嗓子哭喊道:大长老不好了,不好了,师父他,他被妖女害了!
冠谷子众人纷纷大惊失色,急忙问怎么了。
师父被这妖女绑在床上,挑了手脚筋,挖了双眼,割了舌头,还……沉怡安似乎是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继续道:还被剥腹,活生生剜走了金丹。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一时间武安派的阵营里骂声四起,基本都是什么毒妇蛇蝎心肠之类的。
叶欢还没说话,凤青言已经开口道:看你这个方向似乎是雪院的方向,那里不是应该是守阳尊的卧房吗?所以说,青巫子掌门是在守阳尊的房间被害的吗?那我倒想问问了,叁更半夜他一个男人跑到一名女子卧房里,他要做什么?不会是只是想和人家谈谈心事吧!
说着,他目光已经冷的冻上了冰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所以,到底是有人狠毒?还是有人咎由自取?
一名掌门跳出来,义正言辞的道: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如此狠毒,何况青巫子掌门并未得手。还有这一地的武安弟子,他们又没有欺辱与她。
李掌门你这话说的凤某就不明白了。凤青言脸色一冷,道:难倒非要他得逞了才算犯罪吗?宁王有谋反的企图便是谋逆,怎么?李掌门难倒是觉得宁王冤枉不成?
这……贫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位掌门虽然明知道凤青言是无理狡辩,偏偏忌惮他的身份,只能悄悄的退回到了人群里。
我记得,一旦要下大雨之前,蚂蚁们便会将自己的洞穴口用泥巴死死封住,若是来不及,他们甚至会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洞口,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家园。蝼蚁尚且懂得牺牲自己守土为家,何况人啊!凤青言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在战场上,临阵退缩者直接在当场就会被处决,还用等到第二天吗?
这时,已经缓过来的叶欢冷笑一声道:我杀的是人吗?未必吧!这些人,他们在天裂的时候做了什么?逃跑。这也算了,我不计较什么,我也不求他们一定要和我同生共死。可是在天裂之后,这些人居然无耻的要过来要分一杯羹,天下最无耻之事莫过于此吧?
不等众人表态,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北璇子突然,一本正经的道:似乎她说的有点道理。
+++++
作者的话:
问:为什么我们凤侯爷没有直接上去给女主一个公主抱?
答:一个在朝堂上侵染这么多年的人,习惯性的会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他没有动手都是为了顾及叶欢的名声,要知道叶欢现在算是寡妇,和一个男子有任何肢体接触都会被人诟病。所以我们侯爷不是没有男友力,而是极其温柔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