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命人关了出沥都府唯一的那道闸口,任何船只出去之前,他都要检查一遍。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抓到。
鹘沙焦心,想去找章月回也没个人影,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厮居然在吃面。
仿佛整个城里就他一个人着急似的。
鹘沙气得一拍桌子,震得面条上的油星子直往章月回脸上溅,章月回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掏出手绢不紧不慢地擦脸。
鹘沙将军,别上火呀,有事慢慢说。
章老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出个价,今晚的消息我都要买!
章月回故作为难状,道:鹘沙将军,并非我不肯卖,而是有些消息,真假难辨。若是搞错了,有损我归来堂的招牌。
出个价。
不是价钱的问题。
三千两!鹘沙直接从怀里摸出银票,往桌上拍。
可若消息不真……
那我也自认倒霉!
章月回捧起面汤,一大口热腾腾的骨汤入腹,叫人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温暖,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抹了抹嘴,在鹘沙期盼又恳切的目光里,将银票推了回去。
将军真当我是这贪财之人了?我这归来堂,也不是什么生意都做。将军如果真的不放心……不妨就把四方桥出城的闸口守严实了,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这话说得,分明就是知道点什么。
鹘沙急了,关闸口并非长久之计,如果搜不出什么来,完颜骏必定不愿意游长江的计划受阻,僵到最后,还得开闸。他一狠心,又掏出一沓银票,压在原先的那一沓上,推了过去:章老板,五千两如何?您收钱,我拿消息,后头的事,绝对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
章月回顿了顿,还是将银票推了回去,微微一笑:将军,要现银。
奸商!
鹘沙忍着嘴角的抽搐,抬手招来一人:去,把五千两现银抬到章老板府上!——章老板,这下可以说了吧?
章月回施施然地勾了勾手指,鹘沙像只小狗一样把耳朵凑了过去。
据我所知,谢铸已经被秘密送上画舫了,还有一个人,今晚也会上画舫。
谁?
陵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