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呆了一天,叫她看出点端倪了,她爸妈出工去的时候,徐向东来了一回,而王巧珍晚饭后也独自出门散步,回来后是满面春光。
许是自己恋爱了,沈瑶对男女之间这点事还挺敏锐,等第二天见到贺时的时候,她私下里问了问,徐向东是不是和她表姐有情况。
她不说贺时还真没注意,他原就是个在这方面比较粗神经的人,尤其这些日子心思多放在沈瑶身上,在村里除了上工就是在房里闷头做收音机指着这个攒点钱。
沈瑶这么一说,他细想想,徐向东是不怎么和他一起活动了,他挑了挑眉,说:等回去我问问。
沈瑶其实是忧虑的,她自己和贺时还不知有没有未来,如果王巧珍和徐向东也有点什么,真是都不够愁的,而且徐向东这人,好像还不如贺时稳当啊。
不等贺时去问,晚上候着王巧珍回来,姐妹俩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就小声问了王巧珍。
王巧珍一下子愣住,脸上有一瞬的慌乱,而后红晕就爬上了脸颊,她说:也没有,就是偶尔碰到了多说几句话而已。
沈瑶看了她一会儿,心下叹息,劝道:没有的话自然是最好的,表姐,徐向东家里条件应该还好,至少比我们这样的人家好太多了,他家里不一定乐意他在乡下找的,你们没什么的话,最好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哪怕王巧珍之前否认,可听到沈瑶这话,脸还是白了白。
沈瑶也没再多说,只看她表姐的反应,就猜着她和徐向东之间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了。
她自己的处境比王巧珍更糟,这一夜俩人各有心事,吹熄了油灯躺下半天也没睡着。
沈瑶第二天醒的时候,王巧珍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起床出门看了看,也没见着人,问她妈,说是天刚亮就提了篮子打猪草去了。
沈瑶想了想,道:我也去转转。
拿了镰刀提了个小篮子往河那边去了,她打猪草是随缘,看到就割,也不特意去找,反倒是着意找人。
也不往那常有人去的地方,倒是往去得少的地界去转,翻了几座山,还真叫她见到了人。嗯,是俩个人。
隔着树丛,王巧珍和徐向东也没看到沈瑶,沈瑶看到徐向东把王巧珍揽在怀里,信誓旦旦说:我喜欢的,我妈一定也会喜欢,就算一开始可能不太乐意,只要我坚持,她还不是得由着我吗?你别担心,你这么好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沈瑶摇头,提着半满的篮子转身走了。
回到家里她爸妈都上工去了,沈刚也去了学校,她在家静等着,足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巧珍才回来。
她笑吟吟的,心情很是不错,一边放下猪草还和沈瑶打了声招呼,直到看到屋檐下还有半篮子猪草时,笑容才僵了僵,问:这怎么还有半篮呀。
我早上去打的。沈瑶说:表姐,洗洗手赶紧先吃早饭吧。
王巧珍有几分心虚,但想着自己去的山头偏,而且沈家村山多,沈瑶总不会那么巧撞到的。
却在吃过早饭后,沈瑶忽然道:表姐,你在这边住了也有月余了,差不多就早些回去吧,你们家今年盖了房子,银钱上想来也紧张,你回去了还能上工赚些工分,也能帮家里减轻些负担。
王巧珍就愣了愣,瑶瑶……
沈瑶叹息,拉了她的手道:我早上进山里都看到了,姐,我是为你好,徐向东他就算是喜欢你,也应该是先说服他家里人,而不是跟你信誓旦旦的,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哄你倒是容易,他家里人是不是他说的那样好相处你又怎么知道。
王巧珍听说她看到了,脸腾一下红透了,羞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沈瑶不放心,问了句:你们……
想问俩人有没有……却问不出口,想了半天,问了句:徐向东他,有没有不规矩?
王巧珍脸红得要滴血了,别开脸不敢看沈瑶,咬着嘴唇摇头说没有。
那模样,沈瑶是真拿不准了,只盼她说的是实话。她道:如果真的有的话,你别瞒着,你们必须得结婚,不然等他一回城,你上哪里找去。
王巧珍仍是摇头,沈瑶才松了一口气,道:等中午我爸妈回来,你自己跟她们说一声,回村里去吧。
她说这话,其实相当于送客了,但却不得不这样做,王巧珍是客居在她家,真要在这里弄出点什么事,影响了她一生的话,她们家跟她二舅二舅妈没法交待。
王巧珍脸色通红,心里也乱得不行,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跟沈瑶商量:这事,你别跟姑姑姑父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