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芝斜他一眼,夫妻几十年,谁还不知道谁啊。
把你能耐的,说得你有多过硬的关系似的。
沈国忠得意,手伸到王云芝眼前,搓了搓手指,说:没有关系创造关系,有这个就成,就是这两年咱得咬咬牙多攒点钱了。
王云芝这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有点担心万一这事扯出来不好,沈国忠让她别操那心,他自己心里有成算。
沈瑶不知道这些事,她今天走了太多路,一双脚疼得厉害,拿热水泡了脚就睡了。第二天上午,先称出三斤板栗饼用干净油纸分包好,把剩下的十来块饼一分为二,一半包好给沈五奶奶送去,一半留在家里。
做完这些事,她提了那几个油纸包往桥对面去,这个点村里人大多上工去了,一路倒也没碰上什么人。
知青住的三间房,宋晋诚那扇门挂了锁,显然人是出去了,另两间房门紧闭,是从里边锁着的,沈瑶没想到贺时到现在还没起床,一时站在那踟躇了起来。
正想着先回去晚些再来,贺时的屋门开了,他手上端着脸盆正要出来洗漱,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屋外不远处的沈瑶,眼睛登时灼灼的亮。
沈瑶,你找我?
沈瑶嗯了一声,把手上的油纸包提了起来给他看,贺时一下反应过来,板栗饼。
他眼里漾起笑,这丫头赚钱好积极,他想着去接过那东西,却猛的想到沈瑶的性子,银货两讫这丫头一准儿转身就走了。
贺时折返回屋拎了一条凳子出来,说:我先洗漱,你坐着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沈瑶点头,倒没有坐,就在屋外的空地上站着。
贺时一边洗漱,一边打量沈瑶,小丫头皮肤白,长得又漂亮,普普通通的打扮也招人稀罕得很。
忽然发现今天沈刚又没跟着她,昨天也是,就让她一个人溜到了市里去,他眉头皱了皱,这丫头傻乎乎的,叫人拐了骗了怎么办,沈刚最近不太尽心啊。
他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含了水漱完口,没忍住问:你弟弟呢,怎么没跟着你?
沈瑶愣了愣,从她病好后,渐渐的沈刚会忙别的事情去,不会天天跟着她的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变化。
我不去别的地方,只过来给你送饼,就自己出来了。
贺时嗯了一声,快速洗漱好,把东西放回了屋里。再出来接了她手上的油纸包,笑着坐下道:我正好还没吃早饭,先尝尝。
拆了纸包看着这卖相还挺不错,问沈瑶吃不吃,沈瑶摇头不要。
贺时拿了一个尝了一口,挑了挑眉。不错,你妈做的?
沈瑶也不想往外扬自己的名声,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一连吃了两个,这才把东西放进屋里,不一会儿推了昨天那辆自行车出来,给了沈瑶一叠卷在一起的钱票。板栗饼的钱票,我要去还车,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沈瑶点了点头,昨夜里叫他背了白吃的名声后良心发现,这会儿接他的钱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想她们定南候府在京中一众勋贵里家底是极厚的,她自来有些个挥金如土,现在连几个点心钱都要计较,实在有些汗颜。
没办法,日子总要过,她要吃好穿暖,现在没有能够大方到免费送的本钱。
她接过那钱,还照昨夜想的那样少收他一些也就是了,说:昨天谢谢你,点心钱我就收你六块吧。
把那卷成一卷的钱展开来准备还给贺时几张,然后看着金额不对,那是三张五元面值的钞票。
沈瑶诧异:哎,你给这么多做什么?说了收你六块就好了。
贺时唇角扬了扬,话中带着浅浅笑意:拿着吧,点心值这个价,我也不差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