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松江,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县内赶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雨将至的缘故,奎梁县城街上没人,可两旁的屋舍却依旧给人以陈旧的感觉,显得更加萧条。
贺惜朝他们还是在落雨之前到达了奎梁县的知县衙门。
但意外的是,这知县衙门却比想象中的干净整洁,而且大。
前头衙门,后面宅院供居住。
萧弘带了这么多人进来,居然还能塞下。
瞧着一双双狐疑的目光,鲁县令不得不多解释了一句,唉,早些几年,这奎梁县也是一方富县,所以衙门不小,殿下,贺大人请别误会。
早些时候是多早?
这宅子要是最近没修过,本公子脑袋拧下来给你。朱公子嗤笑一声,抬脚就走进去。
鲁县令讪笑着,一副讨饶的模样,几位赶紧进去吧,这雨已经开始下了。
萧弘在这里,鲁县令便将整个宅子最好的地方都给让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鲁县令这么大年纪却无妻无子,后院就两个小妾,瞧着年纪哪怕是稍大的那个,他也能当人家的祖父,可见纳的不久,很有可能还是别人送过来的。
说来惭愧,下官年轻之时家徒四壁,身无长物,没人看的上,就一直耽搁下来。到后来就是有人说媒,也没那心思了。鲁县令道。
萧弘呵呵两声,都懒得瞟因为没有女主人,忙的脚不沾地还不忘眼神乱飞的两个小妾。
这老头前言后语总是搭不起来。
用完了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因为外头下着大雨,哪怕天色还早,也无法出去溜达,萧弘便在卧房里转着圈,踱步消食。
贺惜朝被尤自清叫住请教答疑,就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然而没过多久,贺惜朝就推门而入。
萧弘抬起头来惊讶地问:这么快?
贺惜朝点头,回身将门顺手带上说:他们没找到人。
萧弘看着他。
贺惜朝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道:应该说他们看到了人,追过去,却没有找到。
溜了?
或者说躲起来了,因为不信任我们。
不相信我们那跟过来干什么,就看看本殿下长得多威武英俊?
萧弘嘴一贫,就让贺惜朝送了他一个白眼。
贺惜朝心情不好,面色有些凝重,他坐下来说:可能是吃亏太多次,怕了吧。
此言一出,萧弘那点不正经也跟着收起来,凑过来一同坐下,还挪了挪凳子,靠的近一些文: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试探过鲁县令?
当然,我可以肯定他知道不少事,不过却不肯老实告诉我,让我们猜,是敌是友不好说。贺惜朝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萧弘的面前,再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王石柱说是霍县令让他带我们绕官道,可见他是霍县令的下属,然而对鲁县令却又尊敬有加,说明两位县令平时亲近,很有可能王石柱是鲁县令推荐给霍县令的。
是吗?可那些差夫又怎么解释,应该是来监视鲁县令吧?
那些差夫……贺惜朝回想江边的情境,那个时候有皇子,有官员,有大家公子,有身有功名的书生,这些白身的差夫居然也敢直接问尤自清他们去哪儿了,不仅对鲁县令不够尊敬,可见对萧弘也没有多少敬畏,这背后的倚仗不仅不小,平时见到贵人也是这个德行,所以……
贺惜朝跟萧弘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是吕家的吧。
两人说完,不禁一起笑起来。
萧弘高兴道:惜朝,咱们真有心有灵犀。
贺惜朝眼睛一弯,翘了翘嘴角问:大坝上有什么什么情形?几位师傅怎么说?
陶师傅说,如今这水位想要修好可不容易,就是劳民伤财。两位师傅的建议是既然松江附近已经没有人,田地荒芜,干脆就把堤坝给平了,让水直接泻出去,虽说会淹掉些地方,不过损失也就这样,堵不如疏,待到雨季一过再治水。
贺惜朝听了摇头道:从实际出发,这是最好的法子,不过如今怕是不行。
萧弘一想就明白了,无奈道:是啊,懂行的毕竟少,更多的是无知百姓和指手画脚的人,我这个英王一到奎梁县啥都没做,先毁了堤坝,直接让县城涝水,简直就是来干坏事的。没过几天,父皇御案上就堆满弹劾我的奏章了。
你知道就好,身份使然,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对了,大坝还能往上吗?
萧弘轻轻地摇了摇头,看起来不能,连踩着的石头都隔得老远,刚好有个小山坡给阻隔了。问那些差夫,整齐划一地给我摇头。看天色,不能再久待,我们就先回来了。
贺惜朝沉吟道:鲁县令肯定你会修这个堤坝,不是无的放矢,他是没那么本事,那必然是别人能让你早点修完交差了事。
萧弘嗯了一声,看来还是得从吕家着手。
贺惜朝顿时宛然,这么肯定?他们还没出面过,也没人指向,一切都是我们猜测而已。
萧弘啧啧嘴巴:不管还有没有别人,吕家定然脱不了干系。你想这个江东,能让我束手无策,或者忌惮的除了吕家,难道还有别人吗?既然没有,鲁县令干什么藏着掖着,一副想说又不敢的模样,直接请我做主就是。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贺惜朝欣慰地道:既然如此,还没出面过的吕家怕是马上得要出场了。
来干什么?
好人吧。
嗯?
笨,修堤坝呀,你手上没人,自然得用上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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