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回身坐在床板边上,笑的很甜:我是不是骗你的你自己想想就是了,你让周稳悄悄的给侯爷送了你姐姐的亲笔信是吗?是你姐姐的亲笔信触动了侯爷的愁肠,叫他踩入了你们事先设置的陷阱。
傅新桐想起来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封信,上面字迹娟秀,纸张有些年头,尽管她但是没有来得及细看信里的内容,但是依稀能够感觉到出来,那信是出自已故周昭仪之手,顾兴卢站在画像前看了信之后,就顺手把信搁置在书架上,急急出门去,那两张信纸就和那没有来及的遮起来的画像一样,让顾兴卢迷失了自我。
周氏眯着眼,盯着傅新桐,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傅新桐从里到外全都看个清清楚楚似的,片刻后,冷静的说道:
既然知道是陷阱,你们又为什么要让他踩进来?别说是为了想让他看透我的真面目,抢兵符,起兵造反这种事情,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别告诉我你们为了对付我,会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周氏一边说话,一边变换着表情,也许是她平日里的和善面具戴多了,此时露出本相,越发的狰狞。但傅新桐已经来不及去看她的表情了,周氏的话让傅新桐彻底震惊:
你说什么?抢兵符,起兵造反?
这话从何说起?
傅新桐脑子转的飞快,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兴卢不会糊涂到这步田地吧,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念想,居然枉顾两府几百人的性命?镇国公掌管的是西郊大营的兵符,顾兴卢将她打晕之后,也是将她藏身到了西郊山崖之上,这就说明,顾兴卢现在已经人在西郊大营,抢兵符的目的是为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可是凭着顾兴卢抢来的兵符,真的可以控制住西郊大营的人起兵造反吗?
周氏看着傅新桐面露惊讶,便明白傅新桐只不过知道一点皮毛,当即发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你不知道啊,果真是骗我话的。哈哈哈,你这个臭丫头,心眼儿可真多,我差一点就被你给骗了。
傅新桐惊愕不已: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有本事就说清楚,你们到底让侯爷干什么,起兵造反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现在还是侯夫人的身份,若是侯爷造反了,你只怕也难独善其身,更何况,你还有儿女在,难不成你也要他们替你们的疯狂陪葬吗?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周氏的想法了,脑中一直拥堵的细节忽然间就通了,她想她终于明白上一世为什么顾歙会弑父反被杀了,顾歙和侯爷都是如此,若非有万般缘由,都不可能向对方拔剑相向,可是如果承恩侯受了周氏他们的蛊惑,去抢了国公手里的兵符,打算用西郊大营的兵力造反,那么顾歙为了保全镇国公府和承恩侯府数百条人命,只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因为如果由着顾兴卢造反,那么两府几百性命皆要跟着陪葬,宫里的皇后娘娘,镇国公府,承恩侯府,甚至还有顾家二伯府上,造反的罪名何其大,天子容天下,却绝不会容造反之人,所以顾歙必须出手。
但是他到了最后关头,也许又不忍下手了,所以干脆让顾兴卢杀了自己,用自己的血唤醒顾兴卢,所以,上一世才会发生顾歙弑父反被杀的结局,上一世她记得,顾兴卢反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一度沉沦,镇国公府与承恩侯府则因为顾歙的死而渐渐没落,却始终没有被爆出承恩侯起兵造反之事。
是了,事情如果这样发展的话,那傅新桐脑中的谜团就算是全都解开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顾兴卢已经抢了兵符来到了西郊大营,马上就要动真格的起兵造反了,现在也不知道顾歙听没听说这件事,如果他听说了,那么他会像上一世那样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傅新桐忽然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站不住了,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忽而抬头,对一旁看着她的周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