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的起来了,还不穿鞋,这样又该着凉了。
傅新桐痴痴的看着画屏,若是先前的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她自己在做梦,那现在呢,画屏真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与自己说话,语气神态完全就是当年的样子。
画屏见傅新桐愣着,不禁上前又喊了一声:姑娘?
傅新桐这才反应过来,身子动了动,却还是不敢说话,画屏见她这般,不禁撩起了袖子,伸手在傅新桐的额头上探了探,她的手很凉,让傅新桐一下就清醒过来,对画屏说道:
我没发烧。
声音也是同样的稚嫩,傅新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画屏收回了手,又过来扶着傅新桐,说道:姑娘就是没发烧,那也不能光着脚站在地上。
说完之后,就将傅新桐扶着坐回到了床沿,画屏给她拿来了罗袜,傅新桐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待画屏走来,才对她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画屏蹲下身子,将傅新桐的双脚捧到自己膝盖上,仔细的替她穿上罗袜,嘴里答道:
姑娘和大姑娘她们一起放风筝啊,后来风筝吹到了树上,姑娘你就自己爬上了树,摔下来了嘛。
傅新桐听画屏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只不过这个印象已经过去十几年,并不那么清晰了,爬树捡风筝……
傅新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将宽松的衣袖撩起来,果然先前没发现,手腕和手肘上确实有几处擦伤,画屏又对傅新桐指了指她膝盖上放着的右脚脚踝:
还有这儿呢。这回的事情真是太险了,那么高的树,姑娘就自己爬上去了,好歹喊个奴婢呀,若非顾公子来府里听学,正巧遇见,接住您了,要是让您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还不定摔成什么肉饼样子呢。
傅新桐听着画屏说话,总觉得她说的事情离自己很遥远,能够记得放风筝的事情,可是爬树,掉落,被救……这种十多年前的细节,想起来可真是为难她了。
顾公子?哪个顾公子?傅新桐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京城姓顾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