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王府在城北,原本是某富商的园子,后来几经扩建改成王府。也不知是否是寿安王有意为之,王府从外看犹如一座小的紫禁城,看起来恢弘极了。
此时王府外围有一部分兵马把手,门口的位置还放置了路障,很难突围进去。
寿安王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与亲卫们一起钻入旁边酒楼的密道中。
密道四通八达,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修好。寿安王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对着这地图在密道中行走。
他们要通过密道去城外,如此可以逃出生天。
寿安王在密道一个岔路口,阴冷的风从深处吹来,他驻足往其中一个密道深处看了一眼,眼中有很深的难以割舍。
咳。
遥远密道中传来一声轻咳,亲卫们登时警觉,谁?!
寿安王猛然回神。
位于最后的亲卫举起手中的火把,突然照向后方的位置。
距离他们身后步远的岔路口走出来一个少女,少女身后背着那个枯瘦的老者。老者这才大胆地咳嗽两声,扯动他的肺部,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等这一阵咳嗽声过去后,老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火光中讽刺又诡异。
不愧和云年是亲兄弟,王爷好恨的心。
寿安王阴贽的目光盯住老者,你怎么在这?
老者道:我想要和闺女活下来,只能紧跟王爷了,免得和那一万人一样,成为王爷的诱饵。
密道中已然沉闷下来,猜忌和重石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半晌老者开口,陈述自己的立场。
王爷,当初我就同你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是云国,是云帝云年。
在气氛紧绷如弓弦时,老者用一句话暂时打破寿安王的怀疑。这使得两拨人形成一种无声的默契,寿安王和亲王在前面走,老者和少女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密道头顶不时传来马蹄声,起初几人还会警惕,后来听地次数多了后逐渐放下心来。
一旦精神高度紧绷时,容易模糊对于时间的概念,似乎一秒被无限拉长,也似乎很长的时间都在一瞬之间过去。
幽静的密道中,众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老者趴在少女后背,突然慢悠悠开口:王爷,还有多久才能找到出口?
之间经过苦战,又经力随时丧命的逃跑,现在又在密道中走了许久,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除了老者,大多数身上都有血污,还有简包扎后的伤口,连那个少女都不例外。
寿安王中箭的胳膊绑上厚厚的布条,使用时颇为不自然。他手中有一张绘制的地图,亲卫举着火把照明。
听到老人的问话,寿安王头都未抬,言语有些微妙的讽刺。
知道刚才你出现的那个路口吗?其中一条路通向王府。整个密道都以王府为中心,现在我们通过边缘的密道绕到通往城外的密道中,不是走直线。
言外之意是走直线尚且需要不少时间,何况围着王府绕圈。
老者不吭声了。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已经在密道中走了很久。不安在每个人心头加加重,无形中似乎脚步都沉重起来。
终于来到一条看起来笔直的通道,走了很久都没有拐弯。寿安王一手抓住地图,加快了脚步。其余人意识到这是城外的出口,全都难以忍受心中的激动,一同跟随寿安王将快乐脚步。
这个密道的出口是一个为于头顶上方的铁门,仅容一人通过。一个亲卫在前,帅前轻轻打开模板上的机关锁,拨开铁门外的杂草。
不过片刻,所有人从密道中钻出来。他们身后胥城火光闪烁,城中还有一些不安的声音。而他们的头顶上,星空璀璨。身边夜风徐徐,轻轻揽动半人高的野草。
寿安王最后往胥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仇恨一点点爬上他的面孔,使他看起来有些狰狞。浑然不死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反而犹如一个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当寿安王收回视线时,他的表情已经和往常一样,有一种称为温和的神色。
手臂上伤口隐隐作痛,寿安王捂住伤口,抬起脚——动作陡然僵硬。
应该是一种直觉,寿安王忽然扭头看向一侧的山崖,刹那间瞳孔骤缩一瞬。
一名提剑年轻人在山崖上,漠然俯瞰他们。清冷的月光照在年轻人冷峻的侧脸上,有一种羊脂白玉的细腻。
寿安王不可置信念出一个名字,仿若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厉鬼。
谢……谢晟?!
与此同时,寿安王夫通往城外另外一个密道出口,商琦行坐在一块石头上,百无聊赖,心想:怎么还没出来?看来寿安王选的不是这个出口啊。
京都一处园子,相府私宅,面积不大胜在小巧精致,其中小桥流水,十分清新雅致。白湘凝是此次宴请的主人,一出现就在众人的簇拥中,一点都脱不开身。
阮南依和其余人一样,视线短暂追随后收回来。其他姑娘是看了两眼后与身边人谈笑,阮南依是独自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