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南依辗转反侧,云逐月将她拉到诸子楼的时候,阮南依袖子掩在脸前,慢吞吞打哈欠。
云逐月笑她:怎么这么困?
阮南依摆手:别提了,没睡好。
云逐月托腮:你猜今日我哪个哥哥还是弟弟会来?
剧情中也有这一段,第一日三皇子,第二日四皇子,第三日太子即大皇子。第三日时,女主白湘楚也在,技惊四座,与三皇子相识。
阮南依知道结果,胡乱道:不知道,我好困啊。
云逐月悄悄同她说:我猜一定是老四。
阮南依心说,你猜的太对了。
但是她也只是点头,往云逐月的肩膀上歪,什么话都不多说。
她们到的时间早,诸子楼内人极少。阮南依没睡好,云逐月来找她时,她还没有吃早饭。靠着云逐月的肩膀睡了一会儿,轻烟送来了早餐。京中一家包子铺的包子,小小的一个,面很宣和,里面的肉馅也不多,只有一点,但是味道很好,还挺受欢迎。
阮南依喝豆浆,吃包子,泪眼婆娑。
云逐月看她吃的香,于是也尝了一个,发现味道还可以,于是一起吃了两个。吃完了,阮南依更困了,还要往云逐月的肩膀上歪。
云逐月一指点在她的眉心:你说你,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阮南依打了一个哈欠:哎呀,公主大人嫌弃了,我好伤心,嘤嘤嘤。
云逐月好奇:你平时喝谢晟也这么撒娇。
阮南依一呆,完全没有。她呆的太直白,太坦然,云逐月被她逗乐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我若是谢晟,你这么撒娇,早被你迷得不知南北了。
阮南依原本愁了一个晚上,听到云逐月这么说,忽然明了了一些。她能力有限,有时候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若是与谢晟足够亲近,说不定能知道谢晟性情大变的原因。比如撒个娇,让谢晟偶尔说几句真心话?
阮南依尽量小心地刺探:殿下,你说我能给他撒娇吗?
那么一个大冰块,冷下脸也很凶。
云逐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可爱的小脸,斟酌道:你能给他撒娇?
阮南依:?
她的疑惑太真情实感了,云逐月忍笑,解释:你别这么看我,你这么看我也没用。你也就在我、苏玉虎面前软一点,其余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冷淡,我真的想不出来你对谢晟撒娇的样子。
说着说着,云逐月眼睛发亮,阮南依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等等,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你是想让我约一下你,我给谢晟撒娇的时候,让你出来看吗?
云逐月欣慰地看着阮南依:怎么这么聪明,我想什么都知道。
阮南依断然拒绝:不,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我也不会对他撒娇。
云逐月:想看。
车轱辘话滚了几轮,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诸子楼也有了些人声,才子门陆续入园,还有一些人从诸子书阁中走出。诸子书阁的进入条件,比诸子楼苛刻许多,阮南依自认为,凭她所知的那点墨水,绝对进不去。
有资格进入诸子书阁的人,他们可以在其中留宿,彻夜苦读,与藏书典籍为伴。这样的人凤毛麟角,也是才子们的追求之一。
而今天的重头戏,则是白未乾获得了准入资格,一时名声大噪,立刻获得了四皇子的注意。
云逐月瞧下方,努嘴:你瞧,相府的丫头来了。
阮南依顺着云逐月说的放心,看到了白湘凝。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她一个人,身后跟着侍女。
云逐月瞥了阮南依一眼:怎么,要不要我把她请过来,与咱们一起?我记得你与她的关系很好,怎么突然疏远了。
阮南依犹如失声,沉默后道:以前是朋友,可是年岁久了,朋友也会变……然后,变得当不成朋友了。
云逐月笑吟吟移开目光:说的也是,希望你我没有这么一日。
云逐月这般的坦诚,确实将阮南依惊到了。她看着云逐月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都怪你,让我说多了。云逐月手指再次戳在她的眉心。
不痛。
阮南依忙哄人,抓住她的手指:我也希望没有这么一日。
云逐月到底没请白湘楚过来,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云逐月没说,这也是她愿意和阮南依说话的原因。阮南依和她在某些事情上相似,拿捏分寸,她们都有过于合适的分寸,冷静到近乎残酷,所以才可以从容提起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对方多想。
这种默契,云逐月只在阮南依一个人的身上找到,所以才越来越亲近阮南依。突然说起这句话,也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了,她大抵连话都会变少。
之后又来了一些人,诸子楼真切地热闹了起来,同昨日一样。吟诗作画,水中泛舟,书阁抛花,乘醉倒玉桥,好不风流逍遥。
其中一人,众星捧月而来。
白未乾在人群中央,看起来谦逊有礼。只一眼,云逐月停下与阮南依的交谈,目光到了这个人身上。
距离很远,这里是高楼,不能听清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