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祁炀道。
慕迟白他一眼,这是什么理由?
真以为他是祁家的小少爷啊?哪那么矫情了。慕迟装完衣服对祁炀道:房卡在桌子上,你拿一下。
祁炀走过去捡起了桌上的房卡。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店。
回去怎么说?在酒店躲了一晚,回去还不是要面对祁国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慕迟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和祁国衷交代,关键是不知道杨森怎么说的,他现在冷静了,也知道自己昨天情绪不太对,说话太冲了。
老实说。祁炀不太care这件事,和他爸有关的话题,他都没什么兴趣。
慕迟扭头:老实说?说我跟你在一起?说你为我干群架?说你把人给抡住院了?
祁炀转脸过来,怎么不行?
慕迟目视前方,道:我和你的关系,祁叔叔以为是怎样的?
他和祁炀的关系在祁家里是不冷不热的,没像正牌和私生子那样闹的天雷勾地火,就是挺平淡的。除了许媚眼见他和祁炀打过架,祁国衷倒是什么都不清楚,祁炀不经常归家,和慕迟在人前也没什么牵扯。
但至于祁国衷心里清楚到什么程度,慕迟就不知道了。
他甚至怀疑祁国衷知道他儿子是同性恋吗?
他我不清楚,作为哥哥,给弟弟出头这种事难道逻辑不对?祁炀道。
慕迟干笑一声:对是对,如果是亲兄弟。
我可不想跟你是什么亲兄弟。祁炀正经的看着他:毕竟乱/伦这种名声,太难听了。
慕迟这个人,外貌加身材,在圈子里绝对是抢手的极品,祁炀眼光够毒,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祁国衷,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他会和身边这个什么都对他胃口的人一辈子没有交集,不敢想象慕迟以后会娶妻生子,会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那太可惜了,不是吗?
祁炀认为,慕迟这种极品,就应该被男人保护,被男人爱,被男人操,他没把慕迟女性化,他就是这种感觉,实实在在的。
你还在意这个?乱/伦?慕迟没想过有生之年能从祁炀口中听到有关道德的话,不是他对祁炀有怎样的偏见,而是这个人天生就混,从陈淼口中听到的事情,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脏了他的耳朵,也脏了他的三观。
祁炀笑笑:我不能在意这些吗?
你当然可以。慕迟声音降低了几度:你都敢玩群的,还在意这些,我挺惊讶的。
吱——
一道长长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回荡,祁炀停住车子,回过头来看副驾驶上的人,良久没说话。
慕迟轻轻扫他一眼,没什么温度的道:怎么了?别停啊,我不想迟到。
听谁说的?祁炀凝视着他,黑色的瞳孔荡开了一抹戾气,正在车里晕染,蔓延。
慕迟靠在座椅上,明知故问:什么?
祁炀起身,伸手握住慕迟的手臂,将他的身子强行扭转过来,一手上移,握住他的脸颊,让他直视着自己,你说了什么,自己清楚。
祁炀在生气?他生哪门子的气?慕迟莫名其妙的也有点火大: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清楚,何必又问我?
多此一举。
慕迟说话有点冲,祁炀哪能听不出来?他微眯着眼睛,狼性的看着他,我在问,谁跟你说的?
脸上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慕迟伸手,握住祁炀的手腕,丝毫不退步,对着他可谓危险的眼神,他同样有力的回击过去,那我问问,你跟谁做的?
你回答,我便考虑是否要告诉你。
你在吃醋?祁炀质疑他。
慕迟笑笑:昨天我已经说过了……
你在吃醋。这是一声肯定。
祁炀抬起他下巴,意味深长的凝着他的双眸,慕迟,你在吃醋。
慕迟看着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因为他知道编制一个谎言,有多难。
为什么?祁炀摸着他的脸蛋,窥探他眼睛里的每一种神色,你喜欢我……吗?
他不敢确定的问。
这不是调笑,亦不是调情,不是两个人到了什么气氛说的随意的一句话,祁炀知道,慕迟更明白,所以他不回答,因为涉及真心,他不想去回答,这个不知是福还是祸的感情。
说话。祁炀急了,他当然急,他比谁都想得到这个人的心,他比谁都在意这个人的一句话,哪怕是玩笑。
良久,寂静的空气里才悠悠然的飘荡出一句骄傲不失诚恳的话,慕迟仰着脸,在重重质问下扯唇失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