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柏也没跑远,他拉着凌星跑到宿管值班室后面那堵墙边上,从书包里掏出笔,把纸铺在墙上,艰难地在申请人一栏凌星二字旁边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凌星对校纪校规是心存敬畏的,薛柏这种做法在他看来简直是艺高人胆大。等薛柏签完名,将笔放回书包,他才弱弱发问:这样真的好吗?
薛柏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去找班主任申请也太麻烦了,而且我也没什么正当理由在校园里晃荡,他不会批的……讲真这学校的规章制度有毛病吧,我一个准成年人,一没做什么坏事,二也不影响他人,怎么连自由支配午休时间的权利都没有?
回到宿管值班室,薛柏把申请书重新交给了宿管老师,宿管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狐疑地扫了他面前两个学生一眼:不到五分钟,你们就找到了你们班主任还跟他说好了这件事?宿舍离教室,离得可不算近。
薛柏说谎不打草稿,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是啊,刚刚走出去就在路上遇到我们班主任老师了。
这句话说得语速极快,说完后薛柏又拉着凌星飞快地跑了。
风和热气一股脑扑面而来,本该蒸得人昏昏沉沉,然而凌星被薛柏拉着跑,他一向是个安于各种规则的乖孩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做坏事之后那种肾上腺激素水平提高的感觉,浑身绷得紧紧,心跳也莫名加快。
跑得稍远了些,两个人都停下来,凌星有些喘,往回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被发现了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合时宜地想到隐世的门派里背着师父偷偷下山玩耍的师兄弟,约莫也是这种心情,一边想着山下热闹的俗世,一边又担心回去以后会被师父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