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君如同计划中的一样,还是早早地就出城而去。
现实在沈老大的船队之中,找到了住在了船上盯着货物,算是他们杜家家生子的一名家丁。
将昨晚写好的信交给了对方之后,那是再三地叮嘱了一番。
在随后的时间里,眼见着船队将装着的众多布匹、丝绸全部卸下,交于了商务司交接的官吏。
并且盯着船队就此的离开,才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心。
之后的时间里,就开始在开封城内外,四处的开始行走、打听了起来;这样的情况,一直会持续到他们湖州杜家的家主,重新运来了更多的米粮、布匹,这才是作罢。
坦白说!黄逸之的西厂。
那样一种靠着算是编外人的街道办老太太,监控着可疑外来人员的手段;说起来的话,也许是不甚多么体面。
但是实际的效果上,那却是好得惊人。
这些老太太们,对于自家所在区域的街坊们,那可是熟悉无比,哪些人是外来者简直一眼都能认出来。
怕是金国的职业探子过来,也躲不过这些老太太们的火眼金睛。
更何况杜宝君,这一种没有经过丝毫训练,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有钱人。
所以没有丝毫的意外,这货在四处瞎逛和打听的第一天的时间里,就被三个之多的老太太给偷偷举报了。
幸运的是,昨晚他写完给杜家主的那一封信,在他睡着了的时候。
就被锦衣卫中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偷偷进入房间中看了一个清楚。
他今天早上起床后,那一种很是有些头痛的情况,其实并非宿醉的原因;而是担心他被惊醒过来,那一个菜鸟探子使用了一些锦衣卫的迷药罢了。
所以,早就知道杜宝君为什么?会如此四周转悠和打听锦衣卫。
接到举报后,依然没有对于他采取手段;不然的话,早就是被抓进了诏狱中,去吃享受一天两个杂粮窝窝头的待遇了。
至于在杜宝君在这一个过程中,到底是打听到了一些什么?
完全能从他在每天转悠了一大圈,然后在回到了客栈之后,当晚所亲笔写下了一些日记中,就能看得出来。
没错!就是日记。
这玩意不是现代人的专利,更不是什么西方的舶来品,其实在种花家的古代早就有了,一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不过是叫法有些不同,古代叫做日录、计日、日志、日历等等而已。
总的来说,这玩意在种花算是萌芽于唐,发展于宋;衰落于元,盛于明清;历史上最早的日记实物,当时连纸张都没有来得及诞生了,直接是刻在木头上的。
而杜宝君的日记,其中的内容如果用大白话转换过来,大概是这一个样子的……
靖康二年,不对!现在已经是茂德元年了,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万万不可在其他地方说漏了嘴,平白惹出一些麻烦。
三月二十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一直是想不明白,虽然说开封城是大宋都城,三省六部所在之地,天下的人才和大部分能工巧匠中的精英,都是被收拢在了这里。
但是上一次金人过来时,听说可是将工部的一众巧匠,那是一锅端一般地带走了。
就算民间的工匠,如今能被朝廷全部征用了起来,但是数量也该也是有限的才对,想来能有上千人已经是极限。
那么问题就是来了,商务司最近不断出品的那么多新奇之物,怎么可能是这千来人的工匠生产得出来?
毕竟那些新奇之物,每一种看起来都是精巧无比,哪里可能临时找些劳力就是能行。
带着这样的一个疑惑,今天我来到了城南的国子监,打算好好地看一个究竟。
为甚去哪里?因为自从两月多前,那茂德女皇新登基之后,一直也没有开上一次恩科的意思。
加上在金兵之乱中,国子监中的一应先生和助教、学生,早就是散了一个干净。
但是国子监方向,如今每日都是浓烟滚滚,隔着大半个开封城都能看到,但是城中灭火的水龙队也不见出动,一众百姓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除了是被工部征用了房舍,用来生产那些所谓新商品之外,想来也没有第二种可能。
对了!城中这样日夜之中,都有着大量滚滚浓烟升起的地方,其他还有着好几处之多,不过时国子监那里动静更大一些。
想必只要进去看看,自然就能够解除心中疑惑。
然后,贼特娘的!我连门都未能进去。
在离着大门还有好远的地方,几个禁军打扮的汉子不等我开口,就将我像是苍蝇一样地去赶出了老远,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就算如此,我在外面远远流连了半天,也是看到了好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比如说:经常有着好些的大车,拉着沉重的货物进入了国子监中;就算车上用着一些破布遮挡,但也是隐隐能看得出来,其中装的全是煤炭。
原来朝廷商务司,居然是在国子监等多处炼铁,才会有着那么惊人的铁料对外出售……
实际上了?杜宝君的猜测,与现实之间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同一时间里,也就是杜宝君待在了国子监外,探头探脑地向着那边看了过去的时候。
就在国子监之内,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瞪着一双兔子一般通红眼珠子的仓管,对着狼青嚷嚷了起来:
狼青,我看蒸汽机的事情差不多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造出的蒸汽机,最大的马力才是70马力;以这样的基础和经验,再攻关一下达到100马力的问题也是不大。
但是老黑那边,如今可是天天催着我们交火炮,让他们的炮兵能开始训练了。
我寻思着在时间仓促之下,咱们也没有办法一口吃成胖子;目前的这一种蒸汽机凑合着用用算了,毕竟还有着好些事情等着我们去一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