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一点没有撒出来,但也就是正常的分量而已。
顿时又一碗酒下肚后,这干巴小老头醉得更厉害了。
只是这老汉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喝完之后酒劲上涌、人都有点站不住了,依然是对着胡彪郑重地行了一礼。
口中说到:谢过胡大人的盛情款待了。
自从万历二十几年之后,小老儿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地喝酒吃肉,心中如此的畅快;哪怕明日就死了,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憾事了。
一听这话,旁边正搂着旭风肩膀灌酒的杨东篱,立刻就是来劲了。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大明这一个朝代可以说让人充满了遗憾和无语。
自从开国皇帝朱元璋驱除鞑虏,恢复我炎黄衣冠,得国之正在历朝历代之中,都可以说无出其左右。
那一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还有永不和亲的态度,也是让后人敬佩。
张居正、王明阳、于谦、徐达、常遇春、戚继光、海瑞、卢象升等著名的文臣武将,就是在现代位面也是大名鼎鼎。
但是,期间经历的‘土木堡’事件,让倭寇袭扰沿海多年的结果。
特别是明末期间内部的动乱,鞑子们的入关,最终这样一个庞大的皇朝轰然倒下,让所谓的大青带来了近代百年屈辱。
其中的种种,只要想到都是让人心中无比地扼腕叹息。
想着从这一个时代的土著嘴里,能不能打听出一些这一个皇朝,更为真实情况的心思,老杨放过了酒量一般的旭风。
让旭风和at,这两个菜鸡互啄了起来。
嘴里附和地问了一句:怎么?万历年间大家的日子很好过吗?
当然。闻言之后的蒋老汉,当时就陷入了一些回忆之中,看着他嘴角的微微上扬模样。
而且估计是他心中,那都是他人生中相当美好和记忆深刻的一段回忆。
这醉醺醺的老汉,一边抬头看着满天星斗,一些如同记忆深处的画面,在他带着浓郁酒气的嘴里说了出来:
万历二十年的时候,我蒋老汉还是咱黄土堡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了。
上门来说媒的媒人,都快将门槛都踩断。
那些年不说风调雨顺,但是比起现在年年大旱还多了;每年地里的收成交了租子、官府的税后,剩下的粮食都能吃到来年新粮收割。
在农闲的时节里,四处的临工和活计也多,一天下来总能找事情赚到二三十丈钱。
黄大人你也别笑,那时的二三十丈钱比起现在可是值钱多了,比起现在一百文钱买的东西都多。
那年头鸡鸭鱼肉、布匹、盐巴、粮食,价格上无一不廉价无比。
每逢到了年节之时,所若是大方一点花个二三钱的银子,买的一大堆酒肉,一家大人一天都是吃不完了。
哪怕是不年不节的平常时分,我等小民的日子也过得宽裕。
我记得我家阿爷,隔三差五总会买些肉回来,再打上一点酒,让全家吃点荤腥。
我们兄弟姐妹吃得饱饱后,阿娘在油灯下缝着一身给我们新衣服,阿爷一点点地喝着小酒,一边用指头蘸着酒水,教兄弟几个我们认字。
我蒋老汉能认得一两百个字,都是那时学会的,那日子想起来真舒服啊。
说罢之后,这老汉居然有胆子抢过了胡彪身前,还剩下了小半坛子的浑酒,对着嘴巴大口地喝了起来。
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尽快地将自己灌醉、灌倒。
然后在睡死过去,一直睡在了他人生最为美好的一段记忆之中;哪怕在胡彪等人的时代,这样所谓的美好记忆是那么廉价……
……
蒋老汉这干巴小老头,很快就是醉倒了过去。
以他那常年喝不上一顿的糟糕酒量,很快就让自己一头醉倒在地;只是倒地之后,脸上表情也是带着平日绝对没有的轻松笑意。
随后,当蒋老汉被他小儿子背着离开后。
不久之前,尚且是欢声笑语的胡彪他们,所在的这样一个角落里,气氛却是莫名的低沉了下来。
主要是结合当前的实际生活,大家莫名的情绪低落。
就连那些叫着‘胡彪哥哥’,过来混吃混喝的粗鲁军汉,貌似没心没肺的家伙们,也是停下了彼此间吆喝的大嗓门。
最终,老杨也是给自己灌了一口,似乎特别苦涩的酒水后。
嘴里骂出了一句:特么!这才几十年的工夫下来,大明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声音才是落下,一个叫做何奎的夜不收嘴里骂了出来:还不是怪那些鞑子,动不动就入关抢掠。
说来也是奇怪,一年那么多的辽响砸下去,怎么鞑子不但不灭,还是越来越强了。
朝廷的强兵了,像戚爷爷手下一般的强兵了?当年戚爷爷手下的三千战兵,在浑河一战中,鞑子可是死了数倍人数才打赢了他们。
现在了?只要一两千人鞑子骑兵,不要说我们黄土堡了,就是大同镇的王总兵,怕都是不敢出城吧。
要是上官有胆子带着我们出战,每月的粮饷不缺;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何奎定然死战一场。
但是不怕胡彪哥哥笑话,我已经大半年没领到粮饷了,一家老小等着养活,哪里敢豁出性命去死战?
怕是临阵射上三箭,就对得起朝廷和当今圣上了。
有何奎关于这样的一个问题,胡彪他们倒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