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拍着他的背哄了一会儿,谁知道越哄越糟糕,鹿九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那眼泪把他脖颈处蹭得湿乎乎一片,就像鹿九小时候用刚吃过麦糊的嘴巴去掭他的脸一样,甜腻的感觉让人窝心不已。
这个感觉虽然很好,但是小孩这么哭也让他心疼,秦钊叹了一口气,声音无比温柔:乖宝别哭了,不要哭了,今天还带你去赢钱好不好?你还想玩什么三哥都陪你。
鹿九抬起头,小心翼翼在秦钊的脸上亲了亲,又亲了亲,最后觉得好像还不够,伸出舌尖掭了掭,又咂了咂嘴巴,这才满足地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三哥我饿了呀。
秦钊怔愣了一会儿,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全身的血液都轰隆隆冲击着他的神经,以至于他的表情都轻微地扭曲了,他把鹿九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来,又把鹿九往外推了推,才沙哑着嗓音说道:那你先去客厅,我换完衣服就出去陪你吃饭。
鹿九扁着嘴摇头,巴巴地看着他:我陪你换好了一起出去呀!
秦钊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从眼睑到脸颊甚至到耳后根都在发烫:我昨晚回来没有洗澡,我得洗个澡再出去。
那你去呀!鹿九一手指向卫生间的方向,我在这里等你。
秦钊额上青筋直跳,也不知道谁昨晚给他脱的衣服,上身衬衫不脱,下身却只留了一条短裤,这个时候让他怎么去卫生间!
其实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能这么做的人只有鹿九,昨晚他奔进海里的时候裤子都湿了,鹿九帮他用术法弄干后黑色的裤子上便显出大颗的盐粒子,干脆就直接给他巴拉下来了。
......我也不是很急着洗澡,要不我们再聊会天......秦钊视线飘忽,他只得故意慢吞吞拖延着时间。
可是我饿了呀!鹿九可怜巴巴瞅着他。
那你先出去吃,乖......
不要,要三哥陪我。
鹿九拧着小脑袋又想往三哥怀里拱。
秦钊忍无可忍,破天荒的终于发怒了:鹿小九你先出去等我!不要瘪嘴,不许哭!要是你哭了我今天就不理你了!
鹿九终于扁了扁嘴,满腹委屈地出去了。
秦钊心里一阵哀叹,他伸手用力按住额头上跳动的青筋,许久都按捺不下那种血脉贲张的冲/动,内心阵阵无力,他往后用力倒去,咚一声后脑重重撞上实木的床头柜,他摸了摸脑勺处迅速鼓起的小包,疼得直咧嘴,好嘛,这一疼终于不用再洗冷水澡了!
鹿九这种毫不设防的娇憨模样,真的让他无力抵挡,他支着额头怔愣了许久,忍不住长叹一声。
等秦钊拾掇好了打开门,鹿九等三人和一只熊猫已经坐在餐厅里了,早饭是酒店送上来的,摆了满满一长桌,秦钊一出现鹿九含着水的眼睛就巴巴望过来,有点小心翼翼,有点小委屈。
秦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俯身在他发际线上亲了亲,小家伙马上就摇头摆尾起来了,仿佛先前秦钊凶他的那一幕从来没发生过。
不记仇又好哄,秦钊想,自己是怎么把鹿九养成这个样子的呢?实在太招人疼了!
先前鹿九已经和秦越秦朗说了拿到元牝珠的事,今天就可以让白洛修成人形了,大熊猫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晃头晃脑很是高兴,秦越却很是可惜,最近他和大熊猫同吃同住同出同进早就习惯了,很是舍不得让白洛做回人。
饭后,几人聚在客厅。
鹿九取出元牝珠,秦越好奇地拈在手里转了转:这就是元牝珠啊,怎么跟玻璃球一样,连人影子都能照出来。
鹿九蹲下去告诉熊猫:一会可能会很疼,要忍一忍啊。
大熊猫连连点头,鹿九拿过元牝珠,那原本透明的小圆珠在他掌心缓缓浮起,渐渐散发出淡淡金光,空气里渐渐弥漫出一股海水腥咸的气味。
鹿九掐了个手印,金光瞬间转亮,映得客厅像是金库一般闪闪发光,室内的气温陡然上升,似是屋子里忽然多出来个太阳。
不多时秦钊等人就渗了一脑门子的汗,他们也不敢出声,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鹿九不断掐着指诀,元牝珠越来越亮,开始冒出呲呲的白色雾气,很快那白雾将鹿九整个笼罩住,他一翻掌心,将元牝珠轻推进大熊猫的丹田,那白雾瞬间就转移到了熊猫身上。
不历天劫而成人形,这痛苦比雷劈还要令人生不如死,熊猫滚倒在地上,他极力想忍耐,但是丝丝缕缕孩童一般的呻/吟声还是不停回响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