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安看到这里才算懂了,心里终于隐隐明白秦越为何对鹿九这般看重了,原来这年轻的漂亮男孩儿竟然是个大师!
场地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秦越气势逼人,倪楚河失魂落魄,鹿九事不关己,田萌萌左右为难,冯嘉安乐得看戏,最后是导演咳了一声:既然倪大师的师父一会也要过来,不如大家到室内坐下,喝杯茶,慢慢谈?
导演把几人带进休息室,让人倒了茶,秦越让鹿九坐了,自己却站在他身后,双手抱着胸,依然一副不爽的样子。鹿九看那茶几上有糖果,也不客气,剥了一颗吃了,许是觉得味道不错,又拿了一颗递给秦越,秦越的脸立马阴转晴,俩小孩儿都含着糖一人鼓着一边脸颊看起来很是喜感。
导演此刻也不怕得罪倪楚河了,毕恭毕敬地把先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鹿小先生原来竟是道门的高人,您说的这此煞未破,究竟是指的田萌萌,还是我们剧组?
田萌萌也很是惊吓,此刻已经眼眶通红,娇声道:大师您看出什么了,还请帮一帮我。
倪楚河此刻也从种种复杂情绪中回过神来,别的不说,单凭一闻在电话那头骂他的话都已经让他醍醐灌顶,他以为这两个无知小孩儿,一个背景惊人,一个可能本事很大,他也顾不得后悔后怕,此刻换了一副称得上低三下四的表情虚心向鹿九请教: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师,听家师的意思,家师与大师还有这位小秦爷原本相熟,还请大师看在家师面上切莫怪罪,大师看出什么还请不吝赐教。
秦越嗤一声笑起来:现在知道装孙子了,你除了会抬你师父出来还会什么呀,哎你就是那种出门闯了祸就喊‘我爸是李刚’的人,你今儿要是惹了我小爷还不跟你计较,可你骂我们家鹿鹿,这账没那么容易清!
倪楚河头上汗都滴下来了,连声称是,一个劲儿地道歉,他心里也憋屈,因着一闻道人,他在这权贵满地的京都也算一号人物,非田萌萌这种一线小花旦的身价还请不动他,平时难免自视甚高了点,谁知道今天出门前没算卦,冲撞了两尊神。
鹿九嘎嘣咬碎了糖,直到糖果全咽下去了,才慢吞吞说道:田小姐的问题不在于风水,而是犯了血煞。
血煞?田萌萌惊呼,花容失色几乎要厥过去。
你不要太害怕,虽然血煞听起来有点可怕,但你没有生命危险,先前你们说的也有其他人受了伤,应该都是因为同样的缘故,这里没有鬼气,不是鬼魂作祟,那么是人为的,或者说就是......鹿九顿了顿,没有把下半句说出口。
或者是什么?导演赶紧追问。
鹿九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头看向秦越,秦越原本也专注等着下文,可一接收到鹿九的求助马上凶巴巴道:天机不可泄露,鹿鹿不想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不要一直问。
导演讪讪闭了口,田萌萌此时泪眼汪汪了:那我不演这个剧了,行不行?
导演一听更急了,鹿九却说:不行。
田萌萌呜呜哭了起来。
冯嘉安小声安慰了她两句,对鹿九道:就没有能化解的办法吗?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鹿九。
鹿九眨了眨眼:哦,自然可以,但是我若是出手助你,你需得为我做一件事,了结这份因果。
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做到!田萌萌赶紧表态。
梵山寺有我为人立的一块功德牌,你需以自己名义为此功德牌捐三年香火,大概......恩......大概多少钱?鹿九转头问秦越。
好像听那个和尚说是十万吧?秦越不确定道。
田萌萌却听得只是要钱不由大松一口气,这倪楚河来跑这一趟就是五十万,十万算得了什么:大师放心,我一定亲自上梵山寺,别说捐三年,三十年都可以!
哦,不用那么多,多了也不算,三年即可,鹿九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拿出毛笔符纸,那符纸自悬半空,毛笔更是毫不沾墨,看得一众人简直怀疑这是不是奇幻片现场,倪楚河这个玄门中人更是恨不得跪下去。
鹿九画了两张符递给田萌萌:这张你贴身戴着,如果符纸发热燃烧,你就把另一张丢出去,然后联系我,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我们再加个微信。
这最后一句台词虽然破坏了整个剧情,但是不影响在座众人对鹿九的膜拜,田萌萌放好了符,拔下了头发,加完了微信,还是不放心:大师,您确定没事吧?可我还是很害怕呀!在化解之前我能不能就跟着你啊?
你要是跟着我,它就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