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之内,传来了傅绾细碎的呻吟声与宁蘅低哑的喘息声,久久未能停下。
一夜过去,待傅绾再睁开眼的时候,依然是天光大亮。
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疼。
傅绾伸出一只手来,将自己手臂盖在眼睛上,简直不敢相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原本打算翻个身,但感觉到腰有些酸,于是只能轻轻地哼了一声。
傅绾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锁骨中央,锁骨中心埋着的那枚幽冥血玉总算是没有再持续不断地传来地心火毒了。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傅绾扭过头去,看到了宁蘅宽阔的胸膛。
她忍不住视线上移,正对上了宁蘅直视着她的漂亮黑眸。
傅绾马上将眼神避开,脸颊通红,还是不敢正眼看他。
宁蘅伸出一手,将傅绾落在脸颊两侧有些微湿的碎发撩起,轻声问道:疼吗?
傅绾心想你这话我要怎么回答。
她只能一头撞入了宁蘅的怀里,哼唧着声说道:不太疼。
宁蘅伸出手去,掌心一抹微微的白色光芒闪过,为她轻轻揉着酸疼的腰。
这里?他问道。
傅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
他的手再往下移去:这里呢?
傅绾沉默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宁蘅的手臂,软声说道:不是这里!
屋外的草地上湿漉漉的,散发出青草的芬芳,看起来是昨日夜里下了场雨。
在绿色的草地上,有一只小白球正在滚来滚去,小白球的四只爪子上海抱着一个绿色的小东西。
昨天被宁蘅随手扔到外面的菩提囚笼现在正在被旺财叼在嘴里啃来啃去。
小小的白泽幼崽对这个菩提囚笼非常好奇,他能够听到这囚笼里有人在说话。
是被关在里面的伏伽欲念在破口大骂:我***怎么说也是个反派,你就这么把我丢出去成***的****,这叫什么事****,我***你***……
旺财拿鼻头拱了一下这个椭圆形的菩提囚笼,假装没听到也听不懂伏伽的破口大骂。
他是阳间的狗,听不懂他们阴间的话。
旺财拿短短的爪子挠着这个小圆球,玩得正兴起。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走了过来,抓着他的后颈皮,将这只白泽幼崽给提了起来。
旺财被人抓了起来,四只短短的小脚在半空不安地舞动。
等到他看到了将他抓起来的人是谁之后,旺财这才不挣扎了。
宁蘅刚出院门,就看到旺财正在将地上关着伏伽的笼子滚来滚去的玩。
他一手提着旺财,将他递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傅绾的怀里。
傅绾忍不住摸了一把旺财毛茸茸的脑袋。
宁蘅马上转过身,冷着声说道:只准摸三下。
傅绾心想岂有这种道理?她的手在旺财脑袋上揉来揉去:我就摸他脑袋,我还摸好几下。
旺财本来是非常乐意像傅绾这样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摸他头的,但他实在是怕宁蘅生气,所以只能在傅绾怀里挣扎着。
宁蘅瞥了一眼在傅绾怀里乱窜着的白团子一眼,这才俯身去将地上的菩提囚笼给捡了起来。
一整夜都没有人搭理伏伽,所以伏伽觉得自己现在格外的躁。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反派,怎么就能这么没有排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啊我跟你讲……这个伏伽由于被宁蘅塞到了菩提囚笼里,所以身形也变成了巴掌大小。
他没有实体,所以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散发着黑色光芒的虚影。
闭嘴。宁蘅冷冷说了一句,伸出手在菩提囚笼之中施了一道法。
伏伽的骂骂咧咧戛然而止,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由于没有地心火毒与极阴寒气的困扰,所以现在宁蘅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他巅峰的状态。
这抹伏伽的欲念,说他强,他其实并不强大,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就算是傅绾自己一个人,也能在他手下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但他确实是可怕的。
因为欲望这个东西,是不断滋生生长的,根本不可能将他消灭。
当年不知为何,伏伽的欲念被强行剥离开去,这抹欲念继承了伏伽的所有实力,他只是缺少一个身体罢了。
如果这抹欲念重新回到人的身上,就代表着当年的那个伏伽又回来了,甚至比当年的伏伽还要可怕。
宁蘅现在也有些头疼,他手中翻来覆去地研究着这个按下了静音键的菩提囚笼,神色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