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到来时,何宇也跟着,祁炀没有看见别人,只盯着他,只望着他,那个一步步,淡定,从容,向他迈过来的少年。
慕迟看看他身边的人,左路,蒋明博,于晨,万肖,步颢,大概是一些经常联系的朋友,还有炮友。
大概也是……所有知道内情和真相的人吧。
因为他们都演的很好,没有让他察觉出半分异样,在此之前。
该了结了,该了结了。
这么久了。
祁炀,我们……去哪里谈?慕迟进来的第一句话,掷地有声。
祁炀收了收手指,你想呢?
慕迟看了看四周,问:他们知道的话,就在这里谈吧。
祁炀缓了缓还是说:去包厢吧。
慕迟点点头,也可以。
几人看见他们一同进了包厢。
蒋明博紧张道:他怎么回事?
何宇没应声。
何宇!蒋明博叫了声:慕迟怎么回事?他怎么……
很反常?何宇想起他那样子,那死水一样平静的眼睛,他冷声道:不是如你们所愿吗?不哭不闹,多好。
反常必有妖,何况慕迟那神情,哪像个知道情况的人应有的反应?现在就是不哭,骂一顿总有的吧!
这他妈越安静,蒋明博越觉得胆寒。
我靠你什么语气?蒋明博道:说的你他妈没演他是的。
是,他就是参与了这场戏,他才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恶心自己!
恶心身边这一切的人,然而这一切的人仍然觉得理所应当,他们等着看笑话的表情让他不爽,极致的不爽!
就没有一点儿愧疚,这就是他们,他原本的圈子。
没有一点值得留恋。
进了包厢后,慕迟推上门,他的手上缠绕着纱布,却一点儿不爱惜的用他受伤的手关门,并为渗出的血迹没有一点儿反应。
好像流出来的血,不是他的。
好像没有痛感。
祁炀盯着他的手,提醒道:流血了。
慕迟抬抬手,看了看,笑了笑道:你上次就当无视,这次也无视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演的呢?
上次……
祁炀沉默一会,低声道:说吧。
慕迟靠在门上,抬头看面前这个人,问了第一个问题,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什么时候,开始导这场戏的?
他一直想不明白。
祁炀在沙发上坐着,两手搭在腿上,抬眼看看他,慕迟冷静的让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白金。他说出了口。
慕迟想了想道: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好早的事了,不太记得了。
祁炀说要玩死他,怎么结束的时候,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声音却自觉的压的低低的,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嚣张,一切都跟预想的有偏差,因为慕迟太过冷静了,冷静的让他有了愧疚感。
祁炀没有应声。
慕迟只能猜测,是因为……那一刀吗?
祁炀抬眸,神色一下凌了起来。
果然啊,是因为那一刀,慕迟想。
这叫什么?逆鳞吗?触之必死的那种,对吗?慕迟走过来,在他对面蹲下,手撑上玻璃桌,望着祁炀的眼睛,看你眼里的杀意,我猜对了吧?
祁炀开口竟然问出了他没有准备的问题,他问:你后悔吗?
后悔,慕迟点点头说,神色也戾了一些,好后悔,我应该……一刀捅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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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